阿寧也愣住了,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忙拿起對講機仔細去聽。
那聲音又響了一次,靜電極其刺耳,但是很明顯能聽出是一個人在呼叫。
“他們在附近!”我們驚叫起來,阿寧幾乎跳了起來。
魔鬼城這樣的地形,對講機幾乎沒有作用,只有在非常短的距離內,才能收到訊號。阿寧一路除錯就是想收到這樣的訊號,然而都沒有結果,現在訊號突然響起來,顯然對方的對講機就在非常近的地方。
我們心裡長出了一口氣,阿寧馬上開始調頻率,那聲音就清晰了起來,但是仍舊聽不出他在說什麼。接著她對著對講機大叫:“我是領隊,我們在搜救你們,你們在什麼方位?”回答是一連串難以言喻的聲音,干擾非常嚴重,但是語調變了,顯然對方能聽見我們的聲音。
剛才的沮喪一掃而光,隊醫大叫了一聲“YES”。我也掏出了自己的對講機,拍了拍,調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機器的問題,很快我也調出了聲音,同樣是嘈雜的。
阿寧又呼叫了一次,這一次聲音又稍微清晰了一些,我們幾個人努力去聽,希望能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聽著聽著,我就發現不對,對講機那頭的人好像不是在說話,那種說話的語調,十分的古怪,很難形容,仔細聽起來,竟然好像是一個人在怨毒地冷笑。
我“嗯”了一聲,就感覺到不妙,再聽了聽,越聽感覺越像,這絕對不是說話;不能肯定是笑聲,但是十分的相像。
其他幾個人也意識到了,阿寧停止了呼叫,我們互相看了看,都有點詫異。
隊醫道:“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在……笑?是不是聽到我們的聲音太開心了?”扎西就反問道:“你開心的時候是這麼笑的?”阿寧也是一臉的疑惑,她不再呼叫,而是繼續除錯了一下對講機,想讓裡面的聲音更加的清晰一點。
除錯沒有作用,不過那聲音倒是又響了幾分,我們再次貼上去聽,又聽得更加分明瞭一點,真的非常像冷笑聲,聽上去如此的怨毒,根本不是正常人發出的,倒像是瘋人院瘋子發出的。不過仔細去聽,又感覺這笑聲之後,還有一些別的聲音,非常的輕微。兩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在這帶著恐怖色彩的魔鬼城裡聽上去相當的詭異。
聽著這不懷好意的冷笑,我感覺很不舒服。就連一路過來一臉臭屁的扎西現在都害怕了,臉色慘白,嚥了口唾沫:“怎麼回事,這笑得其他媽的難聽。”
阿寧做了個手勢讓他別說話,把對講機貼住自己的耳朵,又聽了一會兒,就道:“這好像不是人的聲音!”
“你別亂說!”隊醫叫起來,“不是人難道是鬼?”
“你們仔細聽。”阿寧讓我們湊近,“這聲音的頻率很快,而且,語調幾乎是平的,己經響了五分鐘了,你嘗試這麼笑五分鐘給我聽聽?”
我一聽,感覺有點道理,就問道:“那這是什麼聲音?”
“這種頻率,應該是機械聲,比如說手錶貼在對講機上了,不過聽頻率又不固定,也有可能是有人在不停地用指甲抓對講機的對講口。”阿寧示範了一下,“加上靜電的聲音,就成了這個樣子。”
“用指甲抓對講機口,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做呢?”隊醫道,“為什麼不大叫,這樣也許我們不用對講機就能聽見。”他話一說,扎西和阿寧的臉色都變了,我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可能處在不能大叫,也不能說話,只能用這種方式和我們聯絡的處境中。”
“流沙坑!他們陷在流沙坑裡了!”扎西叫了起來,“可能己經沉得只剩下個頭了,那種情況下,放個屁都會沉下去!”
“狗日的!”我們一下就緊張起來,馬上都站了起來,看向四周的黑暗。心說到底在哪裡?
阿寧此時保持了相當的鎮定,她拍了拍手讓我們不要慌亂:“冷靜冷靜,他們能發出訊號表示他們現在暫時安全,我們能收到訊號,說明他們的對講機肯定就在附近,我們應該能很快到達。”
“但是說是附近,這附近也非常大啊。怎麼找?”阿寧讓我們跟著,開始拿著對講機四處走,判斷訊號傳來的方向。
我一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枉我也算是個博學的人,在這種地形中,能夠收到無線電訊號,必然在四周有無線電波衍射的缺口形地形,而且無線電衰落程度的大小,和距離密切相關,所以透過對講機對無線電波的接受強度就能判斷我們是否在靠近。
我們馬上跟上去,走了一圈,就發現峽谷的深處訊號最響,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