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菜刀重砍下去，雞頭和雞脖子登時分了家。

“胖子，你用這麼大的力氣幹嘛？”後堂的另外三人被彭白這一刀弄出的巨響嚇了一跳，那個小單連忙叫道。

彭白愣了一下，心想：切骨頭難道不是這麼切的嗎？那該怎麼切？

“來，我教你一遍，你看仔細了，學著點，瞧，就這樣弄……”小單是個好人，對新來的人比較照料，邊說邊就現場演示起來。

菜刀的刀尖點著鐵皮案板，充當了一個固定點，然後鍘刀一般用力一按，雞頭和雞脖子就分家了。簡單輕鬆還省力，最關鍵的是沒有噪音。看得彭白簡直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還有大學問。

“嗯，我知道了。”胖子彭白心頭很是驚訝，不過他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小單那樣並不是在切東西。換種說法，那樣的“切法”可跟他以前西瓜刀切豬草有什麼不同？可都是把菜刀當鍘刀用。

因此彭白雖然應聲了，可他卻仍然按自己的法子切雞。不過用時放輕了力氣，這麼一來分雞的速度可就大為降低了。到晚飯時，彭白可連別人四分之一都不到，慢得還真是差勁。

工作效率這麼差勁，雞店老闆和老闆娘可就不高興了。飯桌上冷聲冷語擠兌著彭白，不過並沒有攆走彭白。原因很簡單，彭白的薪水，現在的工作效率都賺了，何況還剛上手呢。

尤其看到彭白的食量並沒有碩大的身材那麼誇張，雞店老闆就更心滿意足了。工作的速度是練出來的，需要的不過是時間。

彭白沒有說什麼，他心中有自己的主意。總之他下定決心要好好練習，首先起碼要在速度上要超過別人。

“風流，這切雞怎麼切得快又沒聲音呢？”洗完澡，彭白躺在床上問道。流浪一個月的唯一好處，那就是彭白的生物鐘總算和正常人一樣了。

第18章　庖丁分雞

床是店鋪外堂的取貨大桌子，上面鋪層塑膠布然後再鋪層褥子，極其簡陋。雞店老闆真夠黑心的，三百元請了個切雞工外帶打更守夜的人。

“切雞？其實就是斷開骨頭嘛，你還記得寶哥是怎麼切豬腿的嗎？那樣切聲音小效果顯著。你琢磨一下……”餓死鬼劉風隨口答道。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就是無法判斷他到底懂不懂廚藝。每次彭白問起來，他都說自己不過是個美食家，對廚藝可是一竅不通。

彭白反反覆覆回想張寶切豬腿的情景。斧刀切入角度、力度，整個過程一遍又一遍回顧。終於忽然大叫了一聲：“我明白了！”可把餓死鬼劉風嚇了一大跳。

“明白就好！不過別老是突然發出叫聲，有時候人嚇鬼也會把鬼嚇死的，懂嗎？”餓死鬼劉風從“床上”突然跳坐了起來的，顯然是真被嚇到了。

“哦！鬼是人死了以後變得，鬼死了不還是鬼嗎？怕什麼？”胖子彭白揶揄道。

“鬼死了是什麼？我不知道，反正不會是鬼！”餓死鬼劉風撇撇嘴，冷哼道。鬼之聽說過打入無間地獄或灰飛煙滅或投胎轉世為人，不過真還沒聽說過鬼還會死！

“你想知道嗎？那我幫你一把，我讓你知道鬼死了後是什麼……”胖子彭白穿上衣服進了後堂。

開啟保鮮櫃，胖子彭白抱出了一盆白雞倒在了鐵案板上。

“破開骨骼連線部位，掌握力度……”胖子彭白回顧著張寶切豬腿的場景，心中不斷提醒自己。

只可惜手上的動作笨拙得很，可跟心裡面想的完全走樣了。一刀下去，可跟他第一次切雞肉沒什麼兩樣，“哐當”一聲，鐵皮案板上發出了巨響。

“哈哈，真是個笨蛋！”餓死鬼劉風嘲笑胖子彭白。

“嗵！”一個雞頭飛進了餓死鬼劉風剛張大的嘴裡。切分不好，投射倒蠻具水準。

胖子彭白定了定神，認真觀摩面前雞的雞腿骨連線處，溫柔而堅定的眼神讓餓死鬼劉風全身發毛。那眼神那裡是看雞腿，跟看夢中情人沒什麼區別啊！

“開！”彭白手起刀落。不過結果很糟糕，雞腿可還是雞身連在一塊。因為用力太小，菜刀卡在了雞腿骨和雞身連線的骨頭當中，進退維艱了。

餓死鬼劉風廢了老半天勁總算吐出了雞頭，正想要又嘲笑彭白，彭白突然又叫了起來：“我明白了！”

“明白，你明白了才怪。白痴腦袋犯下野獸行為，你就不能和正常人一樣思考嗎？”餓死鬼劉風不遺餘力地打擊可憐的彭白。

“開！”彭白沒有理睬，又一次把菜刀砍在雞骨連線處。

這一刀總算修成正果，力道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