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一隻冰冷的小手，輕輕的撫在了凌天羽的臉上，觸之那臉上的淚水，段天琪臉上泛著滿足而幸福的笑容，虛弱的笑道：“呵呵···你哭了···是為我而心痛？還是因為愧疚？”

“天琪！我求你別說了！我一定可以救你的！”凌天羽眼球狠狠的擠著眼淚，但淚水卻是止不住的狂流，身子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無力的是，凌天羽再怎麼努力，依然挽不住段天琪的生命力流失。

“趁···趁我還活著···可以好好跟我說些話好嗎？”段天琪臉色如白紙，越來越蒼白，充盈淚水的雙眸，帶著懇求。

“好···”

凌天羽一手緊緊的握著段天琪那冰冷的手，垂下頭，一滴滴的淚水下落，心痛不已。

“呵呵···還記得以前在黃沙城裡的事情嗎？那時候···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被你迷住了···”段天琪笑道，回憶起心痛的往事。

“恩恩。”凌天羽痛苦的點著頭。

“但你真的好狠心···你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當眾拒絕了與我的婚事···我承認我有點任性···也有小姐脾氣···但你確實是我初見心動的男人。”段天琪聲音無比虛弱，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又道：“但後來···你對我的羞辱···還有你對小舞的愛讓我妒忌···最後你竟然還殺了我父親···從此之後···我便如此的恨你···我只想狠狠的報復你···”

“我知道！我就是個人渣！我是你的殺父仇人！你該殺了我為你父親報仇！可你···你為什麼要那麼傻？你這樣為我，為了一個殺父仇人，值得嗎？”凌天羽痛哭道，萬箭穿心，自責不已。

“咳咳···”段天琪嘴角流血，珠淚橫淚，硬是使起一分力氣，雙眸張大了些許，淚眼朦朧的緊視著凌天羽，柔和的笑道：“也許···我真的很傻···但你可知···在從我恨你的那一刻開始···無數的日日夜夜···我都在想著如何去報復你···如何去殺死你···可越是如此恨你···就讓我的腦海裡一直都在想著你···如此的刻骨銘心···最後讓我連你的影子都忘不了···”

“天琪！我別說，求你別說了！你會沒事的！”凌天羽像是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不！你必須得聽我說！”段天琪緊緊的握著凌天羽的手，苦笑道：“呵呵···我也不知道···到了最後···我竟然還是愛上了自己的殺父仇人···也許···正是因為我如此恨你···讓我無時無刻的都能想著你···讓你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裡···我的心裡···這也許就是恨極必反···恨得越深···愛得越深···”

“你該恨我！你該繼續恨我的！”凌天羽泣涕如雨，悔不當初。如此當初沒有去羞辱段天琪，如果自己能手下留情放過段天峰。

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如此局態了。

“呵呵···我也想繼續恨你···可我越是恨你···就越是愛你···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就當我是個傻瓜吧···”段天琪慘然而笑，心亦不痛，又笑道：“如果我···我到了另一個世界···我一定會祝福你們的···天羽···你永遠是最出色的男人···你以後也會是最強大的武者···收起你的眼淚···我這種女人不值得你哭···”

“不！你不會死的！你不會離開這個世界的！你別說傻話！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的！”凌天羽瘋狂的說道。

“天羽！”

段天琪的語氣突然重了起來。

“我在！”凌天羽緊緊的握著段天琪的手，只是非常冰冷。

“在我···我臨死前···可以滿足我兩個心願嗎？”段天琪懇求道。

“可以！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都可以！”凌天羽幾乎一口氣吐了出來。

“恩···”段天琪微微點頭，臉上泛著憧憬的色彩，說道：“我的第一個心願···就是想要去看一場雪···如果可以的話···在我死後···能不能帶我去有雪的地方···”

“可以！但你不會死！你會活著！是我陪你一起去看雪！”凌天羽痛心道。

段天琪笑了笑，然後兩眼注視著凌天羽，那蒼白的臉色突然泛起了幾絲紅霞，輕聲道：“我的第二個心願···”

“是什麼！”凌天羽即問。

段天琪猶豫了些許，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好好的吻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