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臉去。
黑衣老人緩上兩步,臉一抬,向禮席上淡淡說道:“前面三個先上來!”
髒叟古笑塵第一個跳起來喊道:“好呀!他們兩個打一個。咱們加點利息,來個三對一,這也無不可呀!”
黑衣蒙面人冷冷一笑道:“連後面兩排一齊上也可以!”
髒叟勃然一怒,注目厲吼道:“化子等也不是紙糊的,只要拼得一死,縱令‘雙奇’復生也是一樣。你老小子又有什麼了不起?”
黑衣蒙面人居然毫不動火,點頭冷漠如故地道:“如改成這樣說:今天的老夫,即令雙奇復生,當也不過如此,那就更為恰當了!”
髒叟雙目噴火,還待出言痛詈時,眾悟大師袍袖一揮,忽自坐中起立,偏身先向髒叟合掌躬身道:“向這等高人領教,人多無用。貧僧雖明知不是敵手,但自信尚能接個十招八招。如中原武運已盡,彼此均是在劫難逃。但願今日一會能為後來者留點記憶,古大俠與諸位施主準備步貧僧後塵者,貧道就先走一步了!”語畢又是一躬,口喧佛號,大步向殿中走來。
一心道人與髒叟同時舉步。天山白眉叟左臂一堅,阻住一心道人;右手一伸一帶,抓去髒叟衣角,沉聲喝道:“大師之言甚是,古老弟不可亂他心神。”語畢忽然一震。原來不知自什麼時候起,灰衣老人業已回到禮席,這時竟悄沒聲息地徑在眾悟大師空下的座中坐了下來。
白眉叟皺眉低聲道:“先生傷勢如何?”
灰衣老人含笑點頭道:“還好,還好。”
髒叟忽然沉下臉來道:“要是兩個和尚下絕情,你將怎辦?”
灰衣老人嘻嘻一笑道:“上西天!”
髒叟一翻眼,白眉叟突然低聲道:“先生明知不敵兩僧,卻又一定要打這種輸多贏少的仗;同時兩僧會手下留情也似乎早在先生的意料之中,這是怎麼回事?”
灰衣老人心不在焉地答道:“假如餘兄會使‘天慈地悲’那一招,也是一樣。”
髒叟眼睛翻了翻,忽然詫異道:“咦,你已完全康復?”
灰衣老人信口答道:“差不多了!”
髒叟翻翻眼又道:“剛才那一招結結實實,一點也不假呀!”
灰衣老人回頭輕聲笑道:“當然,最少你挨不了!”
髒叟並不生氣,注目喃喃說道:“那麼怎麼回事呢?”
灰衣老人扮了個怪臉,笑道:“如閣下也能跟兩僧周旋那麼久,就不難明白。”
髒叟眼一瞪,忍不住地恨聲道:“別神氣,化子早晚總得向閣下請教請教。”
灰衣老人吸了口氣道:“只可惜活不過今天了。”
髒叟哼了一聲,諷刺道:“原來如此,閣下這下可安全啦!”
灰衣老人淡淡地道:“我們人手有限,想閒也辦不到啊!”
髒叟怔怔地注目說道:“你的許諾呢?”
灰衣老人信口答道:“當然算數。”
髒叟一呆,正待再問下去,灰衣老人眼注殿中,這時臉色忽然微微一變,皺眉喃喃自語道:“我的猜想,也許錯了。”髒叟悚然警覺,急忙循聲向殿中望去。
殿中眾悟大師早與那位黑衣蒙面老人站成面對面。這時但見黑衣蒙面人冷笑道:“既然這樣,老夫也只好多麻煩幾次了!”
髒叟大急,灰衣老人卻不住自語道:“這是誰一的機會……我……我應該不會料錯才對。”什麼“惟一的機會”?髒叟想問,目光卻又不能離開殿中。
就在這時候,殿下眾人眼前紅光連閃,藍衣人連聲厲喝,看清之下,原來雲殿上眾智、眾慧兩僧不知為了什麼,竟於這時聯袂飛下。
黑衣蒙面人目光一閃,微訝道:“你們兩個下來做什麼?”
眾智僧合掌一躬,沉聲答道:“將功贖罪。”
藍衣人厲聲道:“眾智”
黑衣蒙面人手一擺道:“壇主且住!”臉一抬,又向兩僧點點頭道:“你們用意老夫明白。老夫正懶得動手,你們兩個手腳還較他們幾個利落,這樣也好。”
眾智合掌又是一躬道:“請太上護法稍稍退後一步。”黑衣蒙面人似對兩僧印象特佳,聞言點點頭,果然向後退出丈許。眾智僧目光一領眾慧僧,二人立即相偕走至黑衣蒙面人原來站立的地方。
兩僧並肩站定,雙雙一躬,同時合掌說道:“眾智、眾慧,這廂參見掌門師兄!”
藍衣人重重一咳,黑衣蒙面人又擺了一下手道:“他們出身少林,這種稱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