侖‘飛燕身法’。
第四十七章
但崑崙一派,除了上代掌門天盲老人以及本代掌門東海劍客以外,就是目下投身在風雲幫的‘崑崙三劍’,也不見得就比此人強出多少。而此人顯然不是崑崙弟子,這是怎麼回事?”
及至發覺武維之取道驪山方向,不由得立即決定:“去驪山風雲總壇嗎?那就非跟下去不可了!”
武維之低頭走向一段盤虯的樹根,破衣老婦毫不費事地身形一閃,繞到他身前那座古墓之後。武維之轉身面向林外坐下,破衣老婦便半探著臉,在墓後守候。武維之用完乾糧,走到河邊飲了兩口清水,再度上路。破衣老婦因為已確定了他的去向,容他走遠,這才緩緩自墓後走出。
夕陽西下,暮諸蒼茫。整座驪山罩入一片朦朧之中。
一條修偉的身形,沿“古樵坡”如飛而上。經過了唐代的“講武壇”,經過了漢文帝的“露臺”。秦始皇焚書坑儒的“坑儒谷”中,泉水淙淙而流。所有這些使驪山成名於史冊的古蹟,皆未能留住武維之的如飛上升。
漸漸地,坡道平坦,一個有苔石圍繞的大池,呈現眼前。池水嫋嫋地蒸發一股帶有異味的熱氣。武維之目光至處,輕輕一哦,頓然停下了腳步。他輕聲喃喃自語道:“她說的那個‘大池’大概便是這裡了。”
一點不錯!“待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這兒正是楊貴妃當年“洗凝脂”的“華清池”!只不過沒有了“玉樓”,沒有了“他樂”,也沒有了“霓裳羽衣”和“鞭蓉暖帳”罷了。
武維之手指在空中輕輕一比,立即循池向西奔去。池頭盡處,是一條羊腸狹道。一切均如紫燕十三所說,狹道中岔路分歧。武維之毫不遲疑地逢彎左拐,先後走了約莫頓飯光景,出谷抬頭,十丈開外,果然是一片懸崖。懸崖之上,屋宇連綿,大概便是“聖母官”了。
這時業已起更,一輪明月正自東邊山頭冉冉升起。懸崖兩邊都似乎有路可通宮後。武維之隱身石影下,正盤算著應打哪邊向宮後排雲峰走,以便進入“天鳳府”時,掃目之下,不由得駭然一震。原來他一心打量崖頂情勢,竟忽略了近在身前五丈之處的情景。面前這塊谷地,寬廣平坦。月色下,此刻正靜悄悄地坐著三男一女,四個年事甚高的老人。
三位老人坐在三隻蒲團上,每人面前放著一隻石几,石几上除一盞一碟外,別無他物。
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三位老人的背影。三老坐位各距五尺左右,中間那位老人身材最高,一身白衣。左邊是位黃衣老人,頭髮灰白。右邊是位青衣老人,頭髮全白。兩人均較中間的白衣老人矮了半個頭。
三個老人對面,臉向這邊坐著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紫衣中年婦人。三位老人端坐不動,面目及表情均不可見;而面向這邊的那名紫衣婦人修眉微皺,似乎在瞑目思索什麼。
武維之心頭一動,暗呼道:“三老,一定是天、地、人三老!”同時,他可斷定:三老對面的那名紫衣婦人,一定就是當年的“玉門之狐”,今天風雲幫的“太上幫主”陰美華!
三老他雖沒見過,但從三老衣著以及坐位猜測,他知道中間坐的那名老人可能就是“天老”司徒奇,而左邊黃衣老人是“地老”黃玄,右邊青衣老人是“人老”諸葛符,也應無甚疑問。
三老果然聯袂出世了,這真是個令人欣狂的發現。不過,三老既然聯抉找上門來,現在卻跟這個女魔不發一語地對坐著,卻是為了什麼呢?
他為自己的謹慎感到安慰,心想,還好沒有一下衝出去。現在,他將身子跟石壁貼得更緊。心跳著,注目場中,不稍一瞬,竟將本身此行要務忘得乾乾淨淨。
沉默繼續著,又是盞條光景過去了。玉門之狐眉峰雖然時而眨動,卻始終合目無語。這段期間,三老均各淺啜了一口清茶,也沒其他表示。
月亮又升高了三尺光景,益發明亮起來。忽然間,左首的地老輕輕咳了一聲。玉門之狐似被驚覺般驟然睜開眼皮,先是歉然微微一笑,然後這才目光稍偏地老,注目柔聲道:
“‘一品簫’在這數年中,一直為本幫好好的招待著。關於這一點,三位能夠相信嗎?”
武維之心頭一震,暗忖道:“原來在談我父親”一念及此,呼吸幾乎停止。
忽聽地老冷哼一聲道:“交出人來,他自己會告訴我們。”(武維之不由得激動地想到:“是的,師父沒說錯!雖然他孫兒黃衫客黃吟秋無惡不作,但這位老人畢竟是可敬的。”)
玉門之狐笑意一斂,皺眉道:“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