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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黑白無常互望了一眼,白無常自語般晃著腦袋念道:“諸葛一生惟謹慎。”

黑無常勃然大怒,轉身喝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無常眼縫一迷,忙道:“你誤會了!老黑,謹慎固有可取之處,但咱這樣說,實是感慨之意。咱是說,如果這位武少俠是冒牌,咱豈不失去了一次大功?咱說這個,咱說這個。”

這種違反原意的辯解,黑無常居然聽得點頭道:“這倒是實情。”

一旁的師徒倆,聽了這對寶貝這番對答,方始回過神來。武維之抬頭向師父促聲囁嚅喊道:“師父,雪妹她……”

金判點點頭,緩緩說道:“起來,孩子,沒有關係,我看到你手上的藥瓶了。”

武維之站起身來,忙問道:“時間久一點不礙吧?”

金判望了望玉女,沉吟了一下道:“這種毒藥看上去不太劇烈,應該不礙事。”微微一頓,又接下去道:‘不過解毒貴乎先對中毒情況有所瞭解,這丫頭中毒經過,你最好先簡略地說給師父聽聽。”

武維之遂索性將一日一夜的經過擇要說了一遍。金判忽然嘆道:“總算這丫頭命大,你要不耽擱一陣子,用水將解藥讓她眼下,恐怕就要出麻煩了。”

武維之失驚道:“怎麼一回事?”

金判正容說道:“武家用毒解毒,有一個大致相同的原則那就是,怎麼來,就得怎麼去。她所中的毒既是由髮根透人,水服必然收效甚微;必須火焚氣蒸,由呼吸中傳入體內,才是消解正途。”說完向黑白無常揮手道:“去取點乾薪來。”

黑白無常恭喏而去,不一會,一堆枯枝取至。金判先將玉女扶起盤坐,命武維之在背後托住,再將解藥酒在枯枝上,點燃枯枝,讓一道道帶有清香氣味的輕煙,緩緩升向玉女口鼻。約頓飯工夫,玉女打著噴嚏,悠然甦醒。茫然睜開眼皮,口中喃喃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抬頭瞥及金判,輕輕一哦,便欲站起。

金判搖搖手,微笑道:“等一等,等一等。”

武維之也忙於耳邊輕聲說道:“調息一陣再說吧!”玉女這時才發覺背後有人,雙頰微赤,僅輕輕掙了一掙,旋即垂瞼合目,運神調息。

武維之俟玉女人定後,悄悄抽手站起,自懷中取出那方紫玉硯,送到師父手裡。金判接過,將背面兩句題詞默默唸了一遍,緩步走到另外一株樹下,閉目打起坐來。武維之向黑白無常指了指玉女,自己則輕輕走至師父身後。

荒野岑寂,紅日逐漸西沉。申牌光景,金判、玉女相繼啟目長身而起。

武維之分別向師父及表妹瞥了一眼,心頭不由得狂喜。這時的玉女,臉色紅白分明,已然完全康復。而這時的金判,微紫的臉膛上,採光隱現。無可置疑的,無名派的“大羅周天神功”,已成了一套完整的絕學了!

金判緩步走至玉女身邊,手撫玉女秀髮,含笑說道:“愚伯雖然從別人口中得知你和黃吟秋那小子走在一起,聞訊趕來;但要不是你維之表哥中途相遇,這次該多危險?以後再不許這樣糊塗,懂嗎?”

玉女嗯了一聲,眼角卻飛向武維之,好似問道:“發生了些什麼?我怎聽不懂?”

金判向黑白無常招招手,大聲吩咐道:“護送這位小姑娘去華陰丐幫分壇,我們師徒有事稍微耽擱一下,天把天也會趕去。”又向玉女笑說道:“叫古化子備好酒,叫你母親做好菜等著,知道嗎?”

玉女十分不願地嘟嘴說道:“知道啦!”啦字尾音拖得特別長,恨恨一跺足,領先飛奔而去。黑白無常互望一眼,拔足便追。

武維之遙遙大聲喊道:“別生氣,雪妹,見面時再告訴你。”頭一回,見師父正在朝自己注目微笑,臉一紅,連忙住口。

玉女頭也沒回,剎那之間,便與黑白無常同時於暮靄中消失不見。

金判向武維之招招手,師徒二人,也在不久之後,向另一方向消逝而去。

第三章

皓月當空,碧天如洗。華山與驪山之間的一座幽靜的山頭,師徒二人對坐著,一動不動,月色下,有如兩尊靜止的石像。直至明月西斜,武維之緩緩抬頭,對面的金判也正好在這時睜開眼來。師徒四目相注,眼中都蘊滿激動的喜悅光輝。

金判臉色一整,平靜地緩聲說:“現在體會出來了嗎?‘劉郎莫記歸去路,只許劉郎一度來’,本是明人陳白沙靜坐詩中的最末兩句。吾人人定,雖至三禪境界,仍因塵心未淨,每易生出優悔之感。所謂為山九仞,功虧一簣,正符此情。這二句心訣的暗示如就文句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