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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們的責任勢將更重。我們除非跟自己過不去,那麼明知道人家設著陷阱在守候,又何必逞一時血性之勇,一批批的送將進去呢?”

武維之覺得髒叟之言甚為有理,便未堅持。

髒叟不愧為一幫之主,其武功上的成就雖非當今一流,但遇事之鎮定以及閱歷之練達,卻實在令人歎服。他同時表示:“風雲幫如果真的遷往仇池,其用心也是養精蓄銳,重新佈置,而絕非消極之隱;基於此,其有進也必有出,局處仇池,不預外事,必不可能。這兒是他們去仇池的路線,他們如向外有所舉動,這兒也將是他們必經途徑之一。我們一經易容,立刻由明轉暗,相機行事,豈不遠勝只挨不還?”

因此之故,他倆起程雖與雪娘等人只是先後之差,但到達距仇池不足百里的柳林鎮,卻比前者晚了一天。那日傍晚,當雲婢與他們當面錯過的,他們站在街角,並非無所事事,原來他們是在竊聽茶肆中兩個皮貨商人的怪異對話。

一個說:“武功有人失蹤,想不到扶風失蹤的更多。”

另一個說:“是呀!就是綁票,也該找有錢人才對;現在兩處失蹤者都是些苦力和賤民,寧非怪事?”

武維之和髒叟聽至此處,長髮雲婢恰好縱馬而過。武維之目接之下,忙一碰髒叟肘彎,低聲道:“快看,此女即風雲兩婢之一的雲婢。”

髒叟看去時,雲婢已然馳去老遠。髒叟皺眉道:“風雲兩婢,顧名思義,當為風雲幫主貼身使女;忽於此處出現,難道說,風雲幫主也在附近不成?”

武維之搖搖頭,心有所觸,卻沒有說出來,最後沉吟著道:“武功和扶風既有人相繼失蹤,此地也難保不發生此事。加以此地距仇池不遠,雲婢又復無端出現,人口失蹤或與風雲幫遷來仇池有關,我們今夜就在這鎮上順便偵察一番如何?”

髒叟未及開口,武維之忽覺身後有一股猛勁撞至,本能地一卸肩,但待反掌回拍,驀地憶及目下身份,這樣做甚為不妥。加以本身大羅神功已有五七火候,尋常拳腳,諒也傷自己不了。於是一面略得真氣,容得對方力道近身,故意一個踉蹌向前撲去,巧妙地閃開幾處要穴。

詛知他這一著,全屬多餘。原來對方攻來這一招,竟平凡異常,他就是任其全力打實,大概也不甚要緊。不禁為自己的做作,暗暗好笑。但表面上卻仍故意有氣地返身瞪眼喝道:

“哪個瞎眼的”他嗓音已經過交易,面目粗鄙,罵的話亦復不雅,恰如其分的一副村漢口吻;口中罵著,已將暗襲者打量清楚。

當前這傢伙,三十上下,一身橫肉,略帶酒氣。剛才這一撞,好似全數出於無意。這時不但不怒,反而抱拳賠笑道:“對不起,對不起。”

武維之估量著,這人縱練過拳腳,也不過是末流中的末流,實在不值搭訕,樂得就此收帆。於是輕輕一哼,便向髒叟道:“大爹,喝酒去怎麼樣?”

髒叟點點頭,一個好還沒出口,那漢子朝武維之上下迅速打量了一眼,忽然跨上一步,側目笑道:“夥計很有幾斤氣力吧?”

武維之好氣又好笑,正想訓他幾句。髒叟眼珠一陣滾動,忽然左手捋髯,右手拇指一豎,哈哈笑道:“好眼力!”

武維之有點莫名其妙,那漢子卻忙問道:“怎麼說?”

髒叟向武維之一指,又豎了一下拇指道:“咱們這位兄弟,素有蠻牛之稱。把式雖沒練過,氣力卻有的是。朋友不信,儘可當面試驗。”又向漢子一點頭,笑道:“來,你跟他扳扳肘子看!”武維之暗罵一聲缺德,同時十分奇怪,髒輿怎會忽然有此雅興?心想這種人的玩笑,有什麼開頭?

那漢子連忙搖頭笑道:“在下相信,不必試了。”

一聽對方口吻帶著江湖氣,武維之心頭不禁微微一動。這時的髒叟,似乎興猶未盡,眼光四下一掃,忽向身前不遠的一座破石墩一指,朝武維之笑道:“蠻牛,去舉給人家看看,大爹請你喝老酒。”

武維之已漸漸領會髒叟用意,當下故意裝作愣頭愣腦的樣子,拍胸一聲:“好,看咱家的!”衣袖高高一挽,興沖沖地走到石墩前面,兩腿擺開八字馬步,吸氣俯腰,雙臂環抱。

髒叟助威喝道:“嘿,起!”武維之故意掙了掙,方將石墩抱離開地面。石墩雖有百斤上下,但在武維之,實不比拈起一塊瓦片更重多少。可是他為了做得更像,向前走了二步,便裝做不支放下,並將臉孔硬生生掙紅。

饒是如此,那漢子已止不住脫口讚道:“有你的,行!”接著一拉武維之衣袖,低聲道:“惜一步說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