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煞星果然大上其當,果得一呆,翻眼道:“你說什麼?”
武維之哈哈一笑,緊接道:“不知道?那就對了。香主剛才在酒樓看到另外兩副碗筷嗎?匆匆來去的便是他們兩位。正如香主當初聽去老漢的話一樣,雙俠也知道咱們今夜的事。你們幾位雖然沒將他兩位看在眼裡,但老漢我可一個也不敢得罪。雙俠在知道了你們幾位今夜約我出來的用意之後,大為氣忿不平,堅持非見識幾位一下不可。老漢勸阻無效,只好讓大家在這裡見見面了。”
這番話模稜兩句,面面俱到。遠處黑衣女子跟紅衣壯漢同時點了一下頭,那意思好似讚許道:“這老兒看上去土頭土腦,處理意外事件,倒還真周到呢!”暗處黑白雙無常則一致怒忖道:“居然一點沒錯。”
武維之再退一步,向病煞星喊道:“就在槐樹頂上。”緊接著又分向兩邊高喊道:“雙俠可以亮相啦!”
這話對黑白無常是恭維,三位執法香主聽來卻有點像諷刺。病煞星方面固然感激他的偏護,而雙無常卻覺得這一喊為他們平增威風不少。病煞星悚然一驚,雙肩急晃暴退八尺。同一剎那,一聲輕哼,一聲怒嘿,黑白無常也分別自兩株槐樹之頂,穿枝拂葉,疾射而下。
黑白無常一落地,病煞星哦了一聲道:“你們兩個?”
黑無常怪眼一圓,尖聲道:“我們兩個又怎樣?”
病煞星耐著性子冷冷地問道:“今夜的事跟你們兄弟何關?”
武維之怕局面拆穿,連忙大聲嘆道:“雙俠,老漢勸你們別來,錯了沒有?”
這一激靈驗無比!黑無常聽了連想也沒想一下,失聲一吼,手中長棍立往病煞星當頭劈了過去。病煞星又氣又怒,一聲陰嘯,立跟黑無常打成一團。
這時,黑衣少婦眼紅臉壯漢也已逐步攏了過來。二人目注鬥場,方觀望間,白無常忽然朝紅臉壯漢一抬下巴,慢吞吞地道:“咱們黑白兄弟的行動素來一致,要打都打,要閉一齊閒著。看什麼?咱們再捉個對子豈不甚佳?”
紅臉漢子雙目兇光一閃,冷笑著朝白無常逼近。別看白無常肥痴笨滯,一旦動起手來,可還真夠乾淨利落。這時口喊:“老黑打人先動手,咱老白就不能落後”不待紅臉漢子站定,已揚起一隻多肉的白掌,飛身朝紅臉漢子臉上颳去。片刻之間,四人打成兩對。
武維之跟黑衣少婦遙遙相對。這時黑衣少婦斗篷仍然壓得很低,儘管鬥場中掌風拳雨,廝打得劇烈非常,黑衣少婦姿態從容,對雙方勝負結果,似乎毫無放在心上。但是,武維之可就不同了。
現在,他的身份暫時是中立的,只要他不先翻臉動手,誰也不會找到他的頭上來。他目前的希望全寄託在黑白無常這一場的勝負上。假如黑白無常都勝了對方,然後合三人之力,或許能對付得了那位來自風雲總壇的黑衣少婦;要是黑白無常有一個落敗甚或雙雙敗下陣來,那就不堪設想了。所以說,他這時的心情,可說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來得緊張。
場中兩對,轉眼之間已拆了三十多招。這時候,優劣之勢也已漸漸分判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無常比白無常稍強,抑或是那個虎壇執法不及龍壇執法的關係,目前場中,黑無常勉強平手,白無常則可就顯然有點招架不住了。
武維之見了,心頭大急。可是,他雖急卻不敢驀然出手幫忙。黑白無常的自尊心都很強,他幫了他們,可能吃力不討好,這是問題之一。另一個問題便是對方最棘手的是黑衣少婦,她不動手,還可拖延一時;她一動手,局面立穿!那時候,黑白無常該敗還是勝不了;而他自己想勝過“名功力還在“十三金鷹”之上、“四大護法”之首的風雲總壇金牌執法堂主,豈非夢想?
這一陣焦慮之下,場中局勢已益發岌岌可危。黑無常由平手漸呈敗象,而白無常則如滾球般東避西門,眼看三招之內,就要落個非死即傷了。
就在這一髮千鈞之際,白無常先前藏身的那株古槐之頂,忽然突如其來地傳來一聲冷喝道:“住手!”接著自語般罵得一聲:“真是吵死人。”語音未落,一條人影如飛絮般飄然而下。武維之聞聲一怔,暗忖道:“咦?他來了?”來人身穿灰布短袍,臉垂灰色面紗。臉孔雖然看不出來,但武維之卻已一眼看出,不是日間那個白眼怪人還是誰?
武維之看清之後,眉頭一皺,不禁又忖道:“你縱然來了,又濟甚事?”
一念未竟,灰衣人已一徑走至病煞星身前指著鼻子問道:“日間你稱老夫什麼?‘瞎朋友’?老夫自稱可以,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這般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