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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明,咱可幾乎受騙。老白,咱們現在怎麼辦,你說?”

“別無他策,拿他下來。”

“你動手?我動手?”

“關於拿人,當然你老黑行。”

“咱老黑就佩服你老白這份知人之明。”

武維之被這對寶貨的一拉一唱弄得滿頭是火,心想:“拿?拿誰?小爺好不好欺侮,上來試試看吧!”他目注黑無常,凝神端立,靜待對方出手。

黑無常似乎對打鬥特別感到興趣,這時怪聲一笑,右手一揚,側身欺近,其疾無比地朝武維之左肩抓來。武維之識得這一招叫“五鬼拘魂”,理應以“韋馱獻杵”迎架。但他剛才見到過黑無常驚人內力,不敢輕試,是以左肩一偏,腳踏九宮連環步,飄身同開。

一抓未中,黑無常勃然大怒。雙臂齊揚,招變“雙龍搶珠”,騰躍空中朝武維之摟頭撲下。武維之一聲清嘯,雙臂一合一分,便以武當大羅掌法中的“天府迎仙”朝黑無常前胸迎去。這一招,招中套招,雙臂化解來勢,同時十指卻分別點向對方胸前中庭、鳩尾、分水、陰交、氣海、丹白、關元、中極八大要穴。黑無常一聲噫,收勢暴退。

黑無常這一退,武維之勇氣大增。得理不讓人,一招連一招,就像他今年春天橫掃千樹桃花時一樣,不假思索是運用的哪門哪派招式,只一味地隨勢變化,任意攻出。黑無常也許是當初估計錯誤,一著失先,竟被逼得手忙腳亂,一身渾厚內力,毫無發揮機會。

武維之迅忖道:“似此情形,我若將本門大羅神功於進招時發出,要斃死了這黑無常豈不是易如反掌麼?”他這樣想,但並沒有這樣做。他告訴自己:一個人如有自尊心,縱壞也絕不會壞到哪裡去。這對寶貨雖是生相難看,頭腦簡單,心胸狹厭,可是這並不代表著罪惡。如果他們是萬惡不赦之徒,師父可能早就將他們除掉了。

“我還沒使用本門無堅不摧的神功,已將功力驚人的黑無常退居下風,真是出人意料之外。”他興奮地想:“現在,我既問不出什麼名堂來,又不想取他們的性命,天都快亮了,我還纏鬥個什麼呢?”他想著,驀地收招後退,高喝道:“且慢,小爺有話說!”

黑無常怒發飛揚,勢如惡鬼,武維之緊接著道:“小爺的絕學是劍法,劍在上面沒拿下來。你兩位有膽就等一等,小爺有了劍,你們兩位可以一齊上。”

黑無常拼命絞著頭髮,白無常的臉也更白了,武維之知道這一對寶貨已被他激住。他冷冷一笑,然後飛身上崖,一把提起書箱,打峰後一條僅有他們師徒知道的秘道,懷著滿腔的信心、豪氣和希望,飛步奔出王屋山。

第十一章

深秋,洛陽華林園,九花叢殿上。一位看上去年約十八歲左右,身穿黑綢長衫,手提長形書箱,面如冠玉,五官英秀的少年書生,正在殿上黯然徘徊。

“園破、人老,秋亦堪憐……”

少年仁立瞑目,彷彿在謗聽著一個熟悉而蒼老的吟哦,和一聲低沉深遠的嘆息。他受驚般睜開了眼,一片落葉從他身前飄過啊!原來只是一陣秋風。

“我能在這兒再獲得些什麼呢?”他喃喃自語道:“過去了,像一陣風一樣,過去的都已過去了。”

日影西斜,少年茫然步出古園。在洛陽北街的正陽樓前,他跨上一輛馬車。

車伕吃驚地望了少年一眼,張口說不出話來。那意思好似表示:都這麼晚了,少爺,你還準備到哪兒去呀?

少年揮揮手道:“赴臨汝,日夜兼程,車資加倍支付。”話說完,人已進入車廂。車伕搖搖頭,又好奇又興奮地揚起馬鞭。

十天之後,臨汝縣的一個偏僻荒涼的小村裡,忽然夜半出現了一個臉垂黑紗的黑衣少年。少年好像對這一帶的地形十分熟悉,入村後,一勁奔往村北的一座荒墳。

身形尚離荒墳十丈遠近,他忽發一聲輕噫;紗孔中目光如電,遏然止步,他目光直直的望著墳旁的一間草棚,草棚內隱隱透出一線燈光。他忖道:“那是誰在裡面?以前沒有這間草棚啊!”

黑衣少年悄沒聲息地掩至棚前,自門縫中向內窺去,一個衣衫檻樓的老人正伏在一張破桌上打盹,頭前放著一把酒壺。“咦!”少年失聲低喊道:“是丁大爹麼?”

打盹的老人吃驚抬頭,朝門外哺哺說道:“小武哥,是你?你,你真的回來了?”

少年推門進入棚內,一手扯去面紗,上前一把抱住那位喊作丁大爹的老人,老人騰手揉眼,口中啊啊囈語,少年亦是咽不能成聲。老少相擁啼噓良久,黑衣少年方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