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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山神女’餘絳仙就住在神女峰神女廟後。三年前開始修練一種叫‘天魔曲’的神功,預定今天三更正功行完滿。這大概便是咱們這幾人同時趕來的原因。”

武維之聽得心頭大震,暗忖道:“天山藍鳳留信上說:‘愚姊此去靈臺系奉我姑姑巫山神女之命,以玉松向老人交換一顆南北兩極丹,備她老人家完成某種絕學之用。’那絕學,大概就是‘天魔曲’了?可是現在兩極丹還在我身上呀!這怎麼辦?”

他又忖道:這怪老人怎麼什麼都知道得如此清楚的呢?他說:“今夜三更功行完滿。”

巫山神女既不知道我會適時趕到,難道沒有兩極丹也一樣嗎?三鷹也恰於此時趕來,其目的又是何在呢?如說三鷹此行將不利於巫山神女則又得矛盾,因為他們為什麼先前不來呢?再說,老頭目的又是什麼呢?而這一切,會不會因我的遲到而誤事呢?

“天魔曲”?好怪又好熟的名字啊!一品簫計有“人”、“鬼”、‘神”、“魔”四大玄功,其中魔曲失傳,難道就是“巫山神女”現在所練的“天魔曲”不成?假如是的話,終南絕學又怎麼會落到巫山神女手裡的呢?我父母跟我師姑他們知道這件事嗎?既然這位怪老人都知道了,他們沒有不知道的理由呀!那麼他們又怎會毫無表示的呢?

最後他想:“難道只是名同而實不同?抑或內中另有隱情?”

疑問雖多,但沒有一個是他此刻單憑想像所能解決的。而他此刻最後悔的一點:便是他不該在這兒留連,更不該為了一時好勝心驅使面跟這個怪老人訂下了今夜三更的約會。可是,現在後悔已是太遲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過的話豈能不算?

這該怎辦?他既不能向這怪老人毀約,又不願低頭清怪老人將實情加以說明;儘管心急如焚,卻是一籌莫展。他是無名派之後、金判之徒、天仇之徒孫,無論如何,他得保持他的身分。這就是武人的人格,心中再怎麼急,也不可忽略了這一點。

就在這時候,老頭眼角白光一閃,微哂道:“真可憐,有話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武維之含怒瞪眼道:“你怎知道的?”

老頭微微一笑,扮了個怪臉道:“本來還不敢太確實,現在卻是真的知道了!”

武維之又上了一當,立即警悟到一個人無論遇上什麼事,心氣萬萬浮動不得。他本待定下神來以言詞反擊,老頭已接著輕聲笑道:“伸手過來扶我,當我視力不明。”

武維之遲疑了一下,終於伸出手去,同時問道:“先去哪裡?”

老頭微微一笑,低聲道:“去櫃檯付賬。”

武維之笑得一笑,又道:“付完賬以後呢?”

老頭扮了個怪臉,低聲笑道:“據說本鎮的王員外是個雅人,今晚元宵,他那兒的燈謎一定很多而有趣。天已黑了,咱們且先在那上面分個高下去”

長空一碧,冰輪初升,王員外府前一片笑語。

書有“三槐”字樣的大紅燈籠高挑著,燈籠下面萬頭攢動。熙攘的人群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朱漆大門前豎著八根代表了功名的旗竿,每根旗竿上懸有一盞斗大的素娟宮燈;每盞宮燈上飄揚著許多素箋,“謎面”就寫在那些飄動的素箋之上。

宮燈之下,旗竿與旗竿之間,人群像潮水一般湧過來,又湧過去。武維之隨著怪老人在八盞宮燈下面逐一觀賞了一遍,最後相視一笑,彼此似乎都覺得非常失望。因為那些謎面做得並不高妙,全是些俗套。

第二十一章

號鼓咚咚,笑喊此起彼落。他倆雖感掃興,而當地的人們卻正猜得起勁。二人正待退出之際,忽然人聲喧騰,有人高喊道:“噢,噢,員外本人出來啦!”喊聲一出,閒人立即紛紛後退,讓出一塊空地。他倆循聲抬頭望去、但見一位滿面春風的華服中年人,正雙手託著一座特製的花燈,向空地緩步而來。四名青衣小帽的書僮隨在身後,人手一隻朱漆盤,盤中盛滿彩物。

華服中年人走到空地中央站定,輕輕一咳,立有兩名家人抬過一隻三腳鐵架。中年人安好花燈之後,臉一抬,含笑大聲說道:“有信心的雅客,請到這邊來。”

人聲一靜,彼此相望著,卻無一人上前。怪老人輕哼一聲,同時以肘彎一碰武維之,說道:“咱們上,小子。”口裡說著,也不待武維之有所表示,立即搖搖擺擺地以方步踱上前去。武維之微微一笑,隨後跟上。

人群中爆出一片笑聲。笑聲中,立即有人圍攏了過來。這些人要說他們是為了爭看打燈謎,倒不如說他們是為怪老人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