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友關切的詢問,仁旭聳了聳肩,不自信地回答道:

“跟原來的小區離得很遠,附近沒有工地。”

為了找到符合筠曦條件的房子,仁旭的腳掌都磨出了繭子,最終所選擇的,他們生活的“月球”,離原來的家有兩個小時的距離,重力和麵積同原來的家一樣。

“這兒的陽臺也很大,西紅柿、茼蒿、生菜隨便你種,想種什麼就種什麼吧。”

就好像在終於尋找到的草原上搭建帳篷一樣,當他們把床,衣櫃,沙發和桌子都放好後,仁旭對環顧著房間四周的筠曦這樣說道。新落戶的月亮基地看起來不錯。他不再想做一個遊牧民了,他希望在新的月亮基地上種一些東西,然後澆水,像以前一樣生活,所以他這樣對妻子說。他想像以前一樣,重新種那些西紅柿或者茼蒿,像以前一樣生活,可是對於他的願望,筠曦很為難地搖了搖頭道:“以後吧,等我想種的時候。”

明明是春天,筠曦的臉看起來卻非常冷。我,還不能那樣,種植一個生命,給它澆水,讓它接受陽光,對於為了不一點一點地乾枯,使出全身力氣來支撐的我來說,這樣做還太吃力了。我,還是冬天。回想起筠曦冬天一般的臉孔和表情,仁旭說道:“我本來跟你想的一樣,以為筠曦搬了家就會好受一些。事實上,搬家後這兩個月,她好像的確好了一些。她再不哭,也再也不鬧著要割腕自殺了。或許是吃了藥的緣故吧,睡眠也比以前好一些了,甚至前不久還開始工作了,只是……”

“只是什麼?”信宇連忙追問。

“只是……她哭是不哭了,但也不笑了。整天沒有任何表情,就跟一個沒有感情的玩偶似的。雖然她現在不發脾氣了,可我感覺她並沒有平靜下來,感覺她隨時隨地都能爆發,就像一座處於休眠期的火山一樣。你說,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現在對我最可怕的,是我壓根兒不知道她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這最後一句話,仁旭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有時候,有些話即使對朋友說也是無濟於事的。

最大的願望——想變成恐龍

“透過一幅畫,我們可以揣摩畫畫的人當時的想法。並非只有眼睛是心靈的視窗,這張小小畫紙上的圖畫,同樣也代表著畫畫人的靈魂。所以,請各位不要隨隨便便的畫……”

筠曦很懷疑這些自己聽著都打呵欠的話,眼前的學生們是否能聽懂。這是把漢城市內問題學生召集在一起的著名的**高中的美術課時間。其中五分之四的學生都趴在桌子上睡覺,而剩下的五分之一的學生則專心地做別的事情。她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自己重新回到學校工作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回到這將近40個男人——雖然10年後才應該這樣稱呼他們,現在將這些男孩分類為男人還不太合適——回到他們聚集在一起的地方,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睡得倒香。晚上到底都幹什麼了?哎,現在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他們呢?”

如果不是在學校,如果不是她在上課,甚至如果她不是老師的話,她也很想張開嘴打個呵欠。

“那天”以後,雖然已經過了很久,可一到晚上,筠曦還是覺得鬱悶得難以忍受。所以她經常半夜起來,在衛生間的浴缸裡接滿冷水,然後躺在裡面來緩解這種鬱悶。

“510,502,503,504……”

在讓人牙齒打架,身體發抖的冷水裡,她把自己的腿伸進去,然後躺下,讓肚子也浸泡在水裡,最後甚至把臉也浸泡在水中,之後一遍遍地從1數到1000,直到天亮。該睡覺的時候沒有睡,所以在醒著的時候就犯困。這是從那天晚上以後,養成的很奇怪的習慣。突然,她的耳朵裡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

“嘻嘻!我的天!簡直絕了!34…24…36的身材啊!”

“嘿嘿,這是藝術!喂,眼鏡!乾脆也幫我畫一張吧。”

可疑的語調,非常可疑的語調。筠曦悄悄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踱去。只見四個男生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什麼看著,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老師正在悄悄向他們靠近。

“!”

透過這些男學生們頭之間的空隙,筠曦看到了他們正在看的“東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

聽到筠曦的厲聲呵斥,男學生們嚇得急忙要收起桌子上的東西,但是已經晚了一步,素描本已經被筠曦一把搶到手了!看著拿到手中的“證據”,她的臉立刻漲紅了,隨後又變得慘白。八楷的素描本上畫著的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