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被閹掉,這世界該有多好。只要洗一個神奇的澡,命根子就掉了下來,它的力量頓時都沒有了。她相信一旦去勢,最殘酷的男人也會變得很無助。要是歐文的命根子沒了,說不定他的劣根性也就消失了。
假如她不得不嫁給他,裘琳想著,她或許會拿這個理論來測試他看看。
但歐文現在不是她的問題,費蘭德才是。而彷佛在響應她的思緒一般,他的腳步聲在門外響了起來。裘琳正好來得及在壁爐旁的一個三腳凳上坐下,他就大步走進了房問。
“今天晚上竟然有這麼舒服的一個房間歡迎我。”他對她笑著。“洗一個熱呼呼的澡、吃一盤美食,還有一位美麗的姑娘服侍我。”他把手套脫掉,又把劍 掛在釘子上。“我先洗澡,然後再吃東西。來,幫我脫衣服,裘琳。把食物放在火邊暖著……”他的話突然中斷。
“為什麼沒有火?”
“你要生火嗎?我不記得你說過。”
他把頭套摘下來丟到一邊,然後直瞪著她。“如果妳沒有想到要給壁爐生火,也許是因為妳打算給我生另外一種火吧!火種已經燒起來了。”他說道,一面用眼神撫過她身體。
他是我的敵人,我恨他,裴琳提醒自己。她不屑地看著他。“你弟弟也跟你一樣興趣這麼窄嗎?他是否看每個女人的時候,看到的都只是一個他發洩性慾的物件?”
他考慮著她的話,但只是一會兒工夫。「如果他真是名副其實,那麼恐怕他正如妳所形容的那樣。可是妳要知道,漂亮的裘琳,我眼中的妳並不只如此。”
“噢,不錯,我是你用以達到目的的一枚政治棋子。”
“我想的更多,妳還是一個很好用的女僕,能夠幫我擦乾淨身上的汗與泥。”
“女僕……”
“讓我說完。我也認為妳是一個很有天分的翻譯、一個能幹的老師。”
他說的時候是那麼真誠的樣子,裘琳竟覺得頗有安撫作用。但這感覺並未持久,因為他又是一笑,跌坐到他那張椅子上,舉起一隻穿著靴子的腳說:“不過現在我需要的不是翻譯也不是老師,而是女僕。所以,來吧,丫頭。為妳的主人寬衣,好讓他在水涼以前先泡一泡澡。”
她總算憋住怒氣,忍住去拿劍把他那男性的自大很源,從那傲慢的身體上切下來的衝動。她已經有過跟他交手的經驗,知道自己莽撞行事是不會贏的。於是她快速地為他脫去靴子與襪子,罩衫與上衣,長褲與腰帶。
“剩下來的你自己脫。”她低聲說道,然後轉身去找毛巾。她不打算替他脫內衣。
他用磁性的聲音說:“我是可以,但我寧願要妳幫我。”
她拚命地忍著。不要理會他讓妳產生的感覺,記住妳必須逃走。她勉強轉身面向他,但眼睛始終只盯著他的臉。“我不習慣諾曼底的作風。是不是做妻子的都得替丈夫做這種事呢?我是否也得替你弟弟做這種例行的事呢?”
聽見她提到他弟弟,他的眉毛垂了下來,使她感到一絲得意。她繼續逼著他。“我這樣幫你洗澡,是不是為了以後幫你弟弟做的時候,會比較熟練呢?恍她含笑等著,同時清楚地注意到他下頷的肌肉在顫動。
“我從沒娶過妻,不知道她們該為丈夫做什麼瑣事。我猜想每一對夫婦都有所不同吧!
”然後他面對著她,開始自己脫內衣。
她設法將眼睛只專注盯著他的臉。這是他挑逗她的方式,她拒絕讓他得逞。但這實在太困難了,因為她很想看。她想看看他整個身體,研究他,判定他到底是哪一部分使她那麼盲目地受到吸引。
然而她仍知道自己不能向誘惑讓步,於是她定定地瞪住他的臉,一面倒數計時,先是用韋爾斯語,然後用法語,再用英語,一直到他含糊地咒了一聲,跨進澡盆裡。
這時候她才敢呼吸出來,才敢眨眼睛,紓緩僵硬的手指。她的手心被指甲掐得好痛,但沒有關係。沒問題,她已經抗拒了他的誘惑,而她原本以為自己辦不到的。
現在是驗證他是否能抗拒得了她的時候了。
“怎麼樣?諾曼底妻子要怎麼樣為丈夫洗澡?”她問道,並且故意抬頭挺胸地走到他面前,還懶洋洋地擺動著屁股。
他又發出一聲含糊的咒罵,這次是用比較低俗的英語罵著。“首先,她得把那個他媽的壁爐裡的火生起來!”
“很好。”她故意對他甜甜一笑,轉身去做這個工作。她專心地將小柴枝點燃,再加上三塊大木柴,但一直感覺到他就在身後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