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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從此滅絕。兩種久遠的期待,料必有著相同的根。

又寫了不少。寫到這兒我忽然想,要是你有興趣,咱們可以不定期地通通訊。胡言亂語能讓人更自由,因而常能有美妙的思想閃現。這樣你也就能開始動筆了。林達那本書就是書信體。我曾想與希米假裝通訊,但一是假裝必假,二是互相太熟悉,說了上句便知對方下句,就沒了動力。

好了,再聊。

祝全家好!

鐵生

200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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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給嚴亭亭Ⅲ

亭亭:你好!

老想給你寫信,又總是拖到晚上,可一到晚上就又累得不想動彈。現在開啟電腦,找到“亭亭信”一欄,才發現上封信還是羊年春節後寫的呢,現在已近猴年。真可謂猴年馬月了。

實話實說吧,省得累。我不大會給別人的作品提意見。其實,別人給我的作品提意見,我也是不大聽的。寫作就像談戀愛,你說,怎麼能聽別人的意見呢?我一直相信:聽別人意見的寫作,和聽別人意見的戀愛,都不會有好結果。徐悲鴻有副名聯:獨執偏見;一意孤行。——寫作跟戀愛,是最需如此的兩件事。記得當年在北戴河你推著我在海邊走,那時我就跟你說過:堅持你自己的。其實,那既是說給你,也是說給我自己。但那時我就發現,你比我更容易受別人影響,老是懷疑自己的對不對。後來我是被逼得沒道兒了,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了。你是一直都沒被逼成這樣兒,難免就把“別人會怎麼看”想得多了。這麼說吧:寫作,甚至都不是談戀愛,談戀愛也可能會照顧著別人的眼光,比如父母呀,朋友的,以及在熟人眼裡是不是光彩;寫作壓根兒是做夢娶媳婦,全是自己的嚮往,徹底與別人無關!你得把自己逼到這兒來,逼到夢裡去。過去老說“深入生活”,把自己的夢扔一邊,追著別人的夢走,那叫深入嗎?

你最想的事,就進你的夢。

你最想寫的,你就先寫它!

我老跟瑞虎說:你能寫!理由就兩個:一是語言好,二是有想法。再加上無所謂別人怎麼說,就全夠了。很多曾經寫得好、後來寫不下去的人,全不是因為別的,一是因為思想枯竭,一是因為老想跟這世界上的什麼什麼對上眼。

上帝是和每一個人直接說話的。寫作也是,一俟發現心裡有話,不是說給時尚和別人的,是想說給上帝的,是想說給自己的,是想說給你想說給的人的,那就寫。

我有個願望:等我把現在寫著的這個長篇寫完(鬼知道能不能寫完,能不能好),我就開始寫些活著不打算給人看的話(還是太在乎別人了),也不管好不好,也不管對不對。

祝你全家年年好運,歲歲平安!

鐵生

2003/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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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給姚平

姚平:你好!

你要我為你的新書作序,我願效勞。記得我以前為你的第一本詩集寫過一篇序,現在找出來看,發現我已無法寫得比那篇更好。不能寫得更好倒不如不寫,否則露出狗尾。

當然,以前那篇序主要也不是因為我寫得好,是因為你們——你和你哥宗澤——在生命這條艱難的路上走得好;因為你們行走的姿態,我的文字沾了一份榮耀。“聽野草在那裡拼命地生長,坦然如我。”“反正/ 媽媽面前輸到哪步田地都有獎品。”——這是永恆的詩句,如今讀來仍讓我感動。為此,我在那篇序中寫過:“這樣,在以後的幾個22年中就既會迎候成功也能夠應付失敗了。”一轉眼真的差不多又過了20年了,這20年自然不比那20年,但艱辛的性質是一樣的,生長也仍在繼續,獎品也只能還是那樣的獎品。大道不變。變的只是道具,是五顏六色的舞臺燈光,是某些劇情的細部,而人生戲劇的戲魂其實從未稍有更改——我們還是在上帝與魔鬼打的那個賭中。

如果你願意,就還是以那篇序為序吧,我看倒更是意味深長。當然也可以請一位更瞭解你的人,把你這些年具體的寫作路程介紹給讀者。或者,我這封信也可以算做對以前那篇序的補充,與那篇序一同在你的書前佔一頁位置。

問候你的父母,問候宗澤,問候你的妻兒,祝你全家好運!

史鐵生

2003/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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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給陸星兒

陸星兒:你好!

聽安憶說,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