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醫似乎是怔了怔,方才冷淡地笑了一聲:“劍尊明知故問。”
“有勞。”喬晟也沒客氣,直接遞手過去。
魔醫也不言語,直接將絲懸好,這才閉上眼。
顧惜朝就在旁看著,直到魔醫收手。
“這味藥煎好,三碗成一碗,一日服四次,不出十日便是無礙。”魔醫將那藥包直截了當地遞給顧惜朝。
喬晟手伸到一半,默然收了回來,有些尷尬地低咳一聲。
魔醫似乎是看出了原委,只淡然道:“教主怕劍尊疑心,索性請顧先生看看。”
被說中了心事,喬晟在心底苦笑。
那玉羅剎……當真是將人看了個分明。
他沒辦法言說自己心底的感覺,只客客氣氣地請魔醫下了山。
顧惜朝正掂量著那包藥,看著喬晟的神情便補充道:“這裡面有幾味藥,乃是世間難尋的奇藥。”
喬晟左右醫術不太好,得了劍尊的記憶卻也只是皮毛而已,走上前看了一會兒蹙眉問道:“是鼠蹊草?”
“還有這兩樣,”顧惜朝道:“尤其是這天山雪蓮,十年才有一味,乃是真正的有價無市。”
喬晟懶怠地閉了閉眼,對顧惜朝的言外之意心底明鏡,卻也不想多言,只頷首道:“可有毒?”
“以毒攻毒,卻是正好。”顧惜朝微微一笑。
喬晟道了聲謝,手在劍鞘上輕輕摩挲而過。
“武林大會,江湖盛傳劍尊位置不保,劍尊不知有何思慮?”顧惜朝忽然問道。
喬晟抬眼看過去,神色平靜:“江湖依舊盛傳戚大俠千里尋人,顧兄可是不急?”
顧惜朝神色未改,只是淡淡嘲弄:“顧某並不擔心。”
“我也一樣。”喬晟頷首應道,手中寶劍出鞘,正是鋒芒。
看著顧惜朝眼底一掠而過的光芒,喬晟想……
顧惜朝這絕對是誤會了。
不管是原來的劍尊也好,現在的劍尊也罷,事實上對這名號都是不甚介意的。
倒是對如何保住這雲隱山更重視一些,因為一旦失去武林盟主,很可能連雲隱山都保不住了。
“十年一屆武林盟主重選,劍尊功力恢復大半,想必是無礙了。”顧惜朝微微笑道,眉眼間神采飛揚。
喬晟卻是被震了一跳,十年一選,居然就被自己趕上了?!
很顯然,顧惜朝沒有看出喬晟的心思,他微微頷首道:“顧某告辭。”
喬晟已經被震懾傻了。
這個意思就是說……要要要要要比武?
艾瑪自己的劍法真的沒問題麼!
直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是個優秀的新時代大好青年,拔劍什麼的其實做不到啊!
喬晟嘆了口氣,伸手拿起了那柄劍。
莫名地,感覺劍刃微微一顫。
恍惚間睡去,那些記憶就像是前世今生,在腦海中瞬息回爐,恍如南柯一夢——
夢境的最後,最後定格在自己手中擎著一柄劍,利刃穿心而過,而手中的蒼雲緩緩墜地
……
為什麼,結局好像是好像是自己死了?
喬晟睜開眼,眼底透出迷茫的神情。
那些記憶太過清晰,彷彿自己曾經經歷過一般。
歷歷在目。
喬晟忍住胸口的悶痛咳嗽了一聲,手中的蒼雲竟似是千鈞之重。
他記得玉羅剎,可是那些前塵過往,模模糊糊算不出時間。
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自己又為何從現代穿越而來會成為劍尊?
喬晟看著鏡中恍如昨日的自己,忽然覺得茫然起來。千百年前的劍尊有著與自己同樣的容貌同樣的名字,真的只是巧合嗎?
夢境太過真實,難免會讓人恍惚。
不管如何,一週時限一過,武林大會終究還是將至了。
武林大會前一日夜,喬晟正在翻著劍譜,門又一次被人叩響了。
現下有了劍尊的耳力,再也不必惆悵猜測外面的人是誰,可是喬晟卻忽然有些乏了,他向後靠了靠,掌風輕送將門開了,懶懶問道:“教主不送拜帖?”
玉羅剎似乎是怔了怔,這才在他對面坐下:“阿喬。”
自打自己恢復記憶以來,這好像是玉羅剎第一次這樣稱呼。
喬晟不由怔住,他坐直了身遞過一隻手去:“診脈?”
玉羅剎搖搖頭:“我來問劍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