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點了點頭,朝後退去,在看到直接催發鬥氣之火,將整個墓碑周圍的荒草一燒而空時,他愣了片刻,額上掉下幾根黑線,出聲道:“凌傲,你這樣子也太沒誠意了吧?”
“我一向只注重結果,不在乎過程,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你看,現在這墓碑周圍乾淨了吧?不比拔的差。”凌傲雪不以為意的說道。
“可,你沒聽過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你這樣還不如任草長著。”鍾言搖頭說道。
“我壓根就沒想過不讓它們再長,我這次清理只是代表我的心意而已,心意到了即可,古前輩孤零零的一個人葬在此處,怪孤獨的,有這些野草作伴,也算是死後一幸事吧。”
鍾言看著他,臉上神色莫測,本來的歪理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死後寂寥,有這些野花野草相伴,就如她所說,其實也算是一幸事吧?
看著那墓碑上印跡深刻的字,鍾言沉思道:“我通讀家族以及大陸上各種正史野史,奇文雜記,醫藥典故等,卻從未聽過清風這人,不過五域最偉大的煉藥師我倒是曾聽上上一輩的提起過,聽說是姓古,至於具體名字我有些記不清了,那時候人太小,記憶力不是太好。”
“當時你幾歲?”凌傲雪突然問道。
“剛剛三歲吧。”
凌傲雪頓時巨汗,剛剛三歲還記得老人們說過的那麼多事情,竟然還說‘那時候人太小,記憶力不是太好’,這還叫記憶力不是太好?
“那位前輩叫古風。”她輕聲說道。
“古風?”鍾言眉頭死死的打著結,似是在努力回憶著三歲時候所聽到的有關五域最偉大煉藥師的事情。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吧。”她淡淡說道,說著提步朝前走去。
他緊跟在身後,雖然沒說什麼,但一雙緊打著結的眉頭卻依舊看得出來他此刻在努力的思考著。
終於在快走到出口時,他突然出聲說道:“我記起來了,那人不叫古風,叫古名!史上最偉大的一名煉藥師!聽說已經達到了巔峰煉藥師的地步,被人稱為煉藥宗師!”突然記起記憶深處的偉大人物,鍾言顯現的較為激動,俊臉散發著明亮的光芒。
凌傲雪挑眉,竟然不是古風前輩?不過這些事情她並不想多去了解,畢竟那些人離她太遙遠,都是作古好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人了,知道那麼多有什麼用?還是實際一點,早點去水家,將這溫玉丹送個水輕寒才是正事!
“你要去水家?”看著近在咫尺的出口,他心中突然生出不捨。
她點頭,她看著他,極為真誠的說道:“鍾言,謝謝你。”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再說,這丹藥可是你自己煉製出來的,要感謝你就感謝老天爺吧,是它給了你這麼驚人的天賦。”鍾言笑著說道。
“不管怎麼說,還是很感謝你,只有你們鍾家的那兩位叔叔,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將他們救出來的。”她神色沉靜,一臉認真的說道。
“凌傲,凡事不必強求,萬事皆有定數,你也別太計較,我都放開了,你又何必放不開呢。”鍾言目光落在前方迎風搖擺的野草上,輕輕說道。
她勾唇自嘲一笑,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她這個人見不得對她好的人受傷害吧,鍾言對她好,但她卻讓他的家族承受這麼大的損失。
“凌傲,我要回家了。”他看著她,眼底有暗湧湧動。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回去之後恐怕很久都不會出來了。”他再次開口說道。
“恩。”她輕聲說道。
見她神色依舊如常,他心底苦笑,在期盼什麼呢?其實做朋友就已經很好了。
出了入口,上了懸崖,站在海水潮湧的崖上,兩人相視笑了笑,分開勢在必行,兩人心中都很清楚,在鍾言的再三催促下,凌傲雪先轉身離去,走了大概十多丈的距離,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道:“鍾言,對不起。”她不是木訥的沒有絲毫感情的人,他的情意他自是感受得到,他也知道他在期待什麼,但他想要的那些,她終究還是給不了。
他看著她,然後突然笑了,那笑好似滿池初綻的青蓮,讓人有著片刻的恍惚。
“凌傲,如果換做是我,你會如此執著而努力的為我煉藥麼?”他問,帶著絲絲執著和點點期盼。
她笑容絢爛的點頭,“會的。”他是她的朋友,為了朋友她自是願意付出的。
“這樣,我就沒什麼遺憾的了。”他揚眉而笑,不似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