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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來明珠郡主在你心目中,確實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

“夫人和孩子在哪裡?”雲襄冷冷問。

“她們在安全的地方,這個你倒不用擔心。”南宮放淡然一笑,“拋開咱們之間恩怨不談,有一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希望你能為我解惑。”

“請講!”

“你已經有了富甲天下的財富,也有如日中天的名望,還東奔西跑四處管什麼閒事?”南宮放痛心疾首地追問,“你已經擁有別人夢寐以求的一切,為什麼還要破倭寇、抗魔門、壞我大事?以你的孤高自傲,不為名、不為利、不為權,究竟是什麼讓你拿身家性命去冒險都不在乎?”

雲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抬頭仰望星空:“你不會懂,永遠都不會懂,像你這樣可以為了權勢地位出賣國家民族的人,怎麼可能理解我的嚮往和追求?”

“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被你逼的!”南宮放一掃先前的優雅,臉漲得通紅,目光灼灼地瞪著雲襄吼道,“我本是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有著大好前途。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逼我隱姓埋名浪跡江湖,像狗一樣東奔西逃,如果不是這樣,誰會投靠魔門,誰又會為野蠻人做事?”

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南宮放向左右掃了一眼,稍稍平靜了一下情緒,對雲襄笑道:“我雖無法理解你的所作所為,不過以你的聰明才智,相比能用最簡單的語言讓我明白。”

望著眼前的南宮放,雲襄不由想起被他逼死的趙欣怡。他本該有滿腔仇恨,但此刻卻異常平靜,心中甚至升起一絲同情和憐憫,突然說出一句讓南宮放莫名其妙的話:“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所以我對你已沒有仇恨,只剩同情和憐憫,因為,你並不真正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南宮放只覺好笑,“我都不知道,你反而知道?”

雲襄點點頭,自顧自道:“每一個人來到世上,剛開始都只知‘為己’,這是動物的天性和本能。不過在他漸漸長大的過程中,他不斷感受到一種來自他人的關心和愛護,比如父母之愛、兄弟之情等等。在愛的感染下,他開始學著去關心他人,愛護他人,從而不斷感受到一種超越自私天性和本能的快樂,漸漸生出一種有別人動物本能的特性,那就是‘為他’。每一個人身上,都同時擁有‘為己’和‘為他’兩種矛盾的特性,而你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兩種特性在你我身上的不同反映罷了。”

見南宮放感覺茫然,雲襄繼續道:“一個人如果在成長過程中,很少感受到來自他人的關心和愛護,他就很難學會去關愛他人,那麼,他就永遠停留在初生嬰兒‘為己’的階段。這種人是可憐的,因為他們永遠體會不到幫助他人的快樂。”他頓了頓,用同情的目光望著南宮放,“從你的所作所為,我能想象你有一個缺乏關愛的童年,是童年的不幸造就了你的自私和惡毒,所以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

南宮放一怔,跟著哈哈大笑:“堂堂千門公子竟然跟我說要去愛護他人?你還是我千門中人嗎?”他雖然用大笑掩飾了心中的震驚,但他卻掩飾不了心底的慌亂。由於生於世家望族,他的童年充滿艱辛。在他小時候,他的父親為了成為宗主、繼承家業,用盡了一切卑鄙的手段,將家族兄弟一一擊敗。從那時起他就知道,若他不能爭得家業繼承權,將來的命運只會比普通人還不如。所以從小他就生活在恐懼和競爭當中,只知用手段和頭腦去爭取最大利益,渾然不知友愛為何物。

雲襄嘆了口氣:“你是個聰明人,也許不止一次追問過自己,像這樣費盡心機追逐權勢地位,究竟何時才是個盡頭。你越是追問,就越是迷茫,因為你無法找到心靈的平靜和生命的意義。這是每一個‘為己’者共同的疑惑和悲哀。”

“哈哈,我疑惑?我悲哀?”南宮放大笑,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雲襄的話已像利箭擊中了他心底最隱秘的角落,“我只知道,現在改為自己擔心的是你!”說著他向後招招手,幾個山匪漸漸逼近過來。

雲襄望著南宮放身後那個木然無語的魁偉漢子,以及他身後那些面目模糊的山匪,從容地問:“這位想必就是馬溫馬大當家吧?方才南宮放的話你也聽到了,他讓你們挾持武夫人,並不是為了金銀珠寶,而是在為瓦剌人的南侵做準備。諸位雖然身在綠林,但依舊是響噹噹的漢字,豈可為瓦剌人做事?瓦剌人一旦入關,你們山下的妻兒老小,親朋好友,恐怕也難逃厄運吧?”

山匪中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他們之前並不知道綁架明珠是作何用,聽雲襄這一說,頓時懷疑起來。南宮放見狀,擔心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