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中隱約有些焦急。
這裡是北京城最富盛名的“羽仙樓”,也是三教九流喜歡聚集的大茶樓,從二樓雅廳的視窗可以看到樓下大廳中,亂哄哄沒有半點羽仙的雅意,只有江湖過客的喧囂。
“公子,”徘徊了許久的筱伯終於停下來,“藤原真會來?”
〃放心,他肯定會來!”雲襄瞑目微笑。
“聽說藤原在京中又擊殺了兩位武林名宿,朝廷竟然不管不問。”筱伯連連嘆氣,“不僅如此,朝廷還給他頒有免罪金牌。並昭告天下,任何人只要接受藤原挑戰,在公平決鬥中無論哪方被殺,勝者俱無罪。這不是鼓勵民間私鬥麼?哪像明君所為?”
雲襄終於睜開眼,“聽說此事是福王一力促成。自上次咱們平倭一戰之後,沿海總算平靜了幾年,現在倭寇又有死灰復燃之勢。朝廷欲藉助東瀛幕府將軍的力量打擊倭寇,所以不得不對他的使團可以籠絡。”
筱伯還想說什麼,卻被樓下突起的騷動吸引了目光。只見一個梳著唐式髮髻、身披奇怪服飾的異國男子,環抱雙手緩步進來。那男子年過三詢,面白無鬚,長相很平常,唯眸子中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冷厲。身上袍袖寬大,腳下穿著一雙木屐,走起來“咯咯”作響,十分怪異。他的身材並不見高達健碩,卻給人一種渾身是勁的奇異感覺。尤其腰間那一長一短兩柄刀,刀身狹窄如劍,前端卻又帶有一點弧形,既不像刀,也不像劍,樣式十分罕見。
“就是他!”筱伯雖然從未見過藤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來人那種睥睨四方的氣勢,據對不是尋常人能裝出來。筱伯正要下樓迎接,卻見有人突然攔住了那倭人的去路。
“怎麼回事?”樓下突然的寂靜讓雲襄有些奇怪,坐在雅間深處,他看不到樓下的情形。
“有人攔住了藤原去路。”筱伯在視窗緊盯著樓下的動靜,“是自稱武當俗家第一高手的蕭乘風,他在像藤原挑戰。。。藤原劍未出鞘就將他打倒在地,又有人上前,他們將藤原圍了起來!”筱伯不停地解說著樓下的情形。
“別讓他們亂來!”雲襄話音剛落,筱伯立刻從視窗躍了下去。
樓下,藤原正與茶樓中十幾名江湖豪傑對峙,雖然他的長劍尚未出鞘,但凜冽的殺氣已瀰漫整個大廳,令人不敢稍動。雙方劍拔弩張,混戰一觸即發。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輕盈地落在雙方對峙的中央,剛好擋在藤原與眾人之間,頓時把迫在眉睫的殺氣消弭於無形。藤原秀澤心中一凜,凝自望去,見是一個青衫白襪、作僕人打扮的平常老者。老者面容和藹,舉止恭謙,對對峙的雙方拱手笑道:“不過是一點兒小誤會,何必就要拔刀相向?蕭大俠,藤原先生是我家主子的貴客,還望蕭大俠高抬貴手。”
那領頭的蕭姓漢子見這老者來得突兀,言談舉止頗有大家風範,心知京中藏龍臥虎,倒也不敢造次,忙問:“你家主人是誰?”
“我家主人一向深居簡出,從不願在人前暴露身份,不過蕭大俠一見這個,想必就能猜到。”筱伯說著掏出一件物事向蕭姓漢子面前一揚,就見他倏然變色。眾人心中奇怪,正要細看,卻見筱伯已收起那件物事,轉身對藤原秀澤抬手示意到:“藤原先生,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時,請!”
“你的主人是誰?”藤原秀澤冷冷問。
“正是你想見之人。”筱伯笑道。
藤原秀澤沒有再問,在筱伯示意下,緩緩跟著他登上了二樓。幾個江湖漢子忙轉向蕭姓漢子問道:“蕭大俠,那人到底是誰?”
“我不能說,”蕭乘風一臉凝重;總之咱們都惹不起。“說著轉身就走,不再停留。
幾個江湖漢子見他面有懼色,心中都有些驚訝。這世上能令武當俗家第一高手蕭乘風畏懼的人並不多,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悻悻地隨他退了出去。有人不甘心地衝樓上恨恨啐了一口,低聲罵道:”管他是誰,我看多半是個漢奸。”
二樓雅廳的幽靜與一樓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藤原秀澤剛進門,臉上就閃過一絲驚異。之間雅間中竟設著榻榻米,榻榻米中央是一方古樸的紫檀木茶几,茶几上陳設著景德鎮的茶具。一書生打扮的男子跪坐在茶几前,正專心致志地倒水泡茶。藤原秀澤先四下大量了一下,確定雅間中再無第三人後,才對屋子中央那個貌似柔弱的書生一鞠躬,“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他在哪裡?”
書生淡然一笑,沒有回答,卻抬手示意道:“坐!”
面前這個相貌平常的書生眼中,有一種常人沒有的淡薄和超然,令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