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無依的臉。被靳無雙這一喝,他臉上漸漸重現那原有的冷厲,點頭道:“師父教訓得是,弟子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拿回失去的東西!”
靳無雙面色稍霽:“怎麼回事?你細細道來,不可有任何遺漏。”
南宮放連忙將自己與公子襄相爭的前後經過詳細說了一遍,靳無雙聽完後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地敲敲桌子:“為師知道了,你下去吧。”
南宮放離去後,青衫老者猶猶豫豫地問道:“主上,小人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何事?”靳無雙道。
青衫老者猶豫道:“南宮放與公子襄陽的交鋒,咱們也有所察覺,主上為何不幫他一把?要知道南宮放可是主上的愛徒,又是掌握南宮世家這股江湖力量的鑰匙,主上為何要坐視他失去嗣子之位?”
靳無雙沒有回答,卻反問道:“公子襄大名叫什麼?”
“好像是叫雲襄,”青衫老者說到這突然一驚,“雲嘯風的兒子也叫雲襄,不過早已死去多年,竟有這般巧合?”
“我從不相信什麼巧合。”靳無雙眼中寒芒微閃,“這是雲嘯風的棋子,他在用這個名字向我挑戰。我不插手公子襄與南宮放的爭鬥,就是在等著雲嘯風這個老對手,等著他露出蛛絲馬跡。與雲嘯風對壘,誰敢有絲毫大意?一個南宮世家的得失實在無足輕重。”
青衫老者恍然點點頭,又道:“藺東海剛送回訊息,明珠郡主跟丟了。另外,柳公權也在追查公子襄的下落。”
靳無雙一聲輕哼:“警告這老傢伙,讓他別多管閒事。”
青衫老者苦笑著搖搖頭:“以柳公權的為人,恐怕不會那麼聽話。”
靳無雙略一冷笑:“柳公權不過是條能幹的老狗,只是錯認了主人。現在是該給他幾鞭子。讓他認清主人的時候了。”
青衫老者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小人這就去安排。”
二人正在密議,就聽門外傳來一聲稟報:“剛收到最新訊息,天心居的素妙仙剛剛去世。”
靳無雙正待去端茶,聽到這訊息手不由一抖,不小心將桌上茶杯碰翻,他對四下流淌的茶水視而不見,卻盯著虛空憂心忡忡地喃喃自語:“這個天下,要亂了。”
青衫老者也是面色大變,點頭嘆道:“麻門終於再無顧忌。”
《千門之威上》
千門之威(上)
天心
朝露如珠,晨鳥歡騰,旭日雖然僅在山巔露出一絲紅霞,山林中卻已充滿了一日的生機。在雲遮霧罩的山腰深處,在花木茂盛的林木叢中,一座青瓦紅牆的古剎如天然生就,與周圍的花草樹木完全融為一體,成為百鳥駐足嬉戲的樂土。
在通往古剎那曲折的羊腸小道上,一個黑衣老者與白衣少年,完全不顧驚世駭俗,一前一後,如同兩隻大鳥向山上飛馳。黑衣老者大袖飄飄,身形健碩,雙眼炯炯如同虎眸,不怒而威,令人不寒而慄;白衣少年年歲不大,英俊的面龐帶有一絲陰鷙和冷厲,緊抿的雙唇透著天生的孤傲。二人俱是風塵僕僕,汗透衣衫,看樣子已奔行了不少時候。
二人一路疾馳,沿途驚起雀鳥無數。奔行中白衣少年突然開口道:“爹,咱們數日間奔行千里,趕到著荒山野嶺作甚?”見黑衣老者毫不理會。他喘著氣放慢腳步,“我快跑不動了,咱們在這裡先歇歇吧。”
“閉嘴!”黑衣老者一聲呵斥,不耐煩中透著掩飾不住的焦急,“再不快點,你會後悔一輩子!”
白衣少年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失態,更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正待動問,突聽前方傳來一聲清脆的呵斥:“站住!”
二人循聲望去,就見前方山道中央,俏生生立著個青衫紅裙的少女,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模樣,清純秀美中透著一絲稚嫩,令人心生好感。白衣少年知道父親的脾氣,這一路上凡遇阻攔,無論是武林中人還是尋常百姓,都是一掌立斃,根本沒半句廢話。他正為這小姑娘擔心,卻見父親猛然剎住身形,對那少女抱拳道:“姑娘是天心居弟子吧?在下寇焱,與你們居主淵源頗深,請姑娘速速替老夫通報一聲。”
這黑衣老者正是魔門門主寇焱,白衣少年顯然就是寇元傑了。
那少女背上插著柄樣式獨特的長劍,看起來比普通寶劍輕薄秀氣,與她的氣質頗為相合。面對寇焱的詢問,她脆生生的答道:“不錯,我是天心居的弟子。你既然識得咱們居主,替你通報本無不可,不過這幾日天心居有大事發生。大師姐說了,這幾日概不見客,所以老先生還是請回吧。”
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