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怡,忙用胳膊捅捅身側的南宮放,悄聲示意道:“空谷幽蘭!”
南宮放順著唐笑的目光望去,立刻認出款款而來的女子,正是幾天前在駱家莊被自己譽為“空谷幽蘭”的少女,他雙眼不由一亮,不過身子卻沒有動,反而信手拈起桌上酒杯,似乎對她的出現並不在意。
“敢問這位公子可是南宮三公子?”少女攙扶著的婦人突然問。
“正是。不知夫人是……”南宮放一臉茫然。其實他早就知道,眼前這容貌端莊的婦人就是駱文佳的母親,正是他派人給駱夫人傳信,告知駱文佳身陷牢獄的訊息。
“三公子!”駱夫人突然拜倒,“文佳年少無知,冒犯了公子,望公子大人大量,放過我兒吧!妾身將盡力去求叔公,讓他將駱家莊讓與公子。”
“夫人此言差矣!”南宮放正色道,“我雖與令郎有點小小衝突,卻也不至於為些許小事就將令郎視為敵人。再說我也沒那麼大的能力左右官府,夫人這麼說,好像是我在為難令郎一般,這豈不是天大的冤枉?”
駱夫人忙道:“妾身口不擇言,還望公子恕罪。但求公子幫忙營救我兒,妾身定讓族人讓出駱家莊。”
南宮放嘆道:“我聽說他剛到揚州便惹上了官司,具體情形卻不甚了了。既然夫人相求,我便幫你到知府衙門問問。不過此事與駱家莊是兩碼事,夫人萬不可放到一起說。無論駱宗寒是否將駱家莊賣給南宮家,我都會盡我所能幫助令郎。”
“多謝南宮公子!”聽到南宮放的保證,趙欣怡滿心感激,不由盈盈一拜。此刻她已認出眼前這位溫文儒雅的白衣公子,就是不久前差點撞到自己的那個冒失鬼。
“姑娘不必多禮!”南宮放裝出剛認出對方的模樣,驚訝道,“原來是你!上次在下差點縱馬撞倒姑娘,未及賠罪姑娘便翩然遠去,在下一直耿耿於懷。今日重逢總算了卻在下一樁心願!”說完長身一拜,誠懇萬分。
“公子不用客氣!”趙欣怡想要躲開,卻又不忍失禮,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此刻她心中對南宮放的印象已完全改觀,全然不像是陷害文佳哥哥、橫行揚州的惡霸。
“沒想到有這麼巧,你還是駱秀才的妹妹,就算看在姑娘的面子上,我也要全力幫你救出哥哥。”南宮放誠懇地道。他見趙欣怡是姑娘打扮,又與駱夫人這般親密,便將她當成了駱文佳的妹妹。
“我、不是……”趙欣怡羞紅了臉,卻又沒法解釋,只得躲到駱夫人身後。南宮放一見之下便猜到究竟,心中頓時五味雜陳,面上卻不動聲色,欣然道:“原來姑娘是駱秀才未來的娘子,失敬失敬!姑娘放心,我一定將你的心上人保出來,你安心回去等候訊息吧。”
目送著二人千恩萬謝地離去,南宮放臉上的微笑漸漸變成了冷笑。一旁的唐笑悄然道:“公子這招果然管用,相信駱宗寒遲早要拿駱家莊來贖那個倒黴秀才。咱們再讓費知府給那個秀才施加點壓力,隨便給他安個罪名嚇嚇他老孃。”
“我改主意了!”南宮放冷冷望著趙欣怡遠去的背影,“我要撕票!”
“這是為何?”唐笑一臉意外,“咱們不要駱家莊了?”
“我既要駱家莊,也要撕票。”南宮放說著,手中酒杯便應聲而碎。
唐笑順著南宮放的目光望去,頓時恍然大悟,不由曖昧地笑道:“三公子好大的胃口!小弟不知幾時可以喝到三公子的喜酒?”
“你不會等很久。”南宮放掏出錦帕,仔細擦淨指間酒水,對著修長潔白的手指冷冷道,“駱文佳,你沒那個命,卻想享那麼大的福,會折壽的!”
“將人犯帶上堂來!”隨著費知府一聲高喝,幾名衙役立刻將駱文佳架上大堂。費士清一拍驚堂木:“跪下!”
“我乃堂堂秀才,見官不跪!”駱文佳話音剛落,就見費士清一聲冷笑,將一紙公函扔下堂來:“學政司已有回函,由於案情重大,為便於本官審案,暫時奪去秀才駱文佳功名!”
話音剛落,左右兩名衙役手起棍落,重重擊在駱文佳膝彎之中。駱文佳一聲痛叫,身不由己跪倒在地,正痛得頭暈目眩,又見費士清抓起一根令籤扔下堂來:“先與本官重責四十大板,去去他身上的傲氣。”
眾衙役手腳熟練地將駱文佳按倒在地,兩名掌刑的衙役手起棍落,三兩下便皮開肉綻,血肉橫飛。駱文佳連聲慘叫,沒幾下便昏了過去,又被涼水潑醒,耳邊隱約迴響著喝問:“你招也不招?”
“我、我什麼也沒做過,你、你要我招什麼?”駱文佳話音剛落,就聽堂上又是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