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陳大龍竟然對自己無情到這種地步,他心說,“好啊。你陳大龍無情就別怪我無義。我倒是要看看,你陳大龍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眼看著下班時間到了,副縣長秦正道的辦公室裡卻沒有任何動靜,隨著縣政府大樓一陣喧鬧腳步聲過後,整棟辦公大樓安靜下來,秦正道像是木頭人一樣呆呆的坐在辦公室的真皮座椅上看向窗外頭頂的天空。
寒露節氣快到了,剛過七點天空已經暗黑下來,整個天穹的顏色卻也並非是純黑,更像是黑中透著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方,遠方。
秦正道很想視線穿透空中那層黑幕,想要看清楚黑幕後的世界究竟有沒有神奇的力量在主宰眾生生老病死,喜怒哀樂。
“寧可得罪霸王龍,不得得罪陳大龍。”空闊幽黑的辦公室裡,靜坐已久的秦正道突然從口中不自覺吐出一句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天空剛剛露頭的星星好像明白底下正有人心思搖擺謀劃著什麼,幾顆不算明亮的星星可憐巴巴排列在夜空,說不出的稀疏冷清。突然,附近不知道是哪家辦喜事燃放煙火,天空中禮花綻放雷鳴入耳,燦爛的煙花從眼前寂寥幽深的夜空中慢慢綻放,滑落,頓時讓路上街燈霓虹全都黯然失色。
“一切總是在變化中的,不試過又怎麼知道結果。”
秦正道自言自語像是在鼓勵自己,等到煙花散盡黑暗中的一雙眸子似乎便的明亮起來,“他陳大龍也是個人不是神,老子不信鬥不過他。”
黑暗中,秦正道瘦削的身影“忽”的一下從真皮座椅上彈跳起來,突然從木頭人狀態變的鮮活起來,大踏步走到靠近門邊的電燈開關摁了一下,原本黑洞洞一片的副縣長辦公室瞬間燈火通明。
眼神中透著一股莫名自信,秦正道無比慎重感覺輕輕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一下一下穩穩的摁出一個電話號碼,這號碼卻是呂志娟的。
“你好呂鄉長。”
當聽到手機裡傳來秦正道的聲音,呂志娟倒是吃驚不小,她跟秦正道一向毫無交集,這大晚上的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自己。
呂志娟是個聰明人,腦子裡立馬聯想到最近坊間瘋傳秦正道要提拔當縣委宣傳部長卻被陳大龍堅決阻撓的事情,這種時候,秦正道打電話到自己這裡,讓她有些無由來的心慌了一下。
“秦副縣長,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有點小事想跟呂鄉長面談,不知道呂鄉長肯不肯給面子。”
秦正道說話口氣波瀾不驚,呂志娟卻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場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秦正道突然要跟自己見面。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不好意思秦副縣長,我”
當不了解對方底細深淺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不接招,呂志娟正準備說出拒絕的話來,電話裡又傳來秦正道的聲音。
“呂鄉長是在擔心什麼嗎。還是想要跟陳縣長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依我看倒是不必了,你我都帶著司機在公開場合見面,難不成呂鄉長還擔心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秦正道雖然不清楚呂志娟曾經被綁架過的事情,但也知道呂志娟曾經以病假理由消失過一陣子,當時呂志娟的姐夫侯柳海對外統一說辭是,“呂志娟跟家人鬧了點小矛盾,所以出遠門散心一段時間”,這樣的理由能擋住悠悠眾口,卻瞞不住心思縝密的秦正道。
“以呂志娟的年齡閱歷還會玩離家出走這種幼稚的把戲。玩笑開大了吧。”那段時間裡,秦正道曾經密切觀察過陳縣長的表現,儘管陳縣長一如平常上班下班,卻能從眼神中感覺到他當時的那種心神不寧。
不管當初呂志娟是因為什麼原因失蹤過一陣子,至少可以證明一件事:呂志娟在陳大龍的心目中是有一定分量的青人。
呂志娟見秦正道對自己說話的口氣相當不客氣,不禁有些不高興索性拉下臉道:
“秦副縣長不會是想要擺上領導的架子逼我答應你的邀請吧。如果是公事的話,還請秦縣長從程式走,要是有什麼私事的話,我自認跟秦縣長並沒有多少交情,我看還是免了吧,”
呂志娟斬釘截鐵表態後剛想要結束通話電話,秦正道卻冒出一句狠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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