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媛媛梨花帶雨看向呂陽偉,這是她心裡最後一張底牌,原以為這張底牌會是在普安市內暢通無阻的王牌,沒想到呂陽偉不過是銀槍蠟燭頭中看不中用的貨色。
馮媛媛心裡暗暗後悔,早知道應該找機會靠著呂陽偉這條線勾搭上市委書記劉國安本人可就方便多了,雖說這事要是真琢磨起來難度不小,可她自信以自己的容貌和心機絕對能從一群“競爭者”中脫穎而出獲得劉國安的青睞。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呂陽偉成了自己救出母親的最後一根稻草,偏偏這根稻草也瞬間沉入水底。
“還有別的法子勸勸你表叔幫忙嗎?”馮媛媛不死心想要把這根救命稻草往上拉。
“唉!我表叔那人是個死腦筋,他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呂陽偉一口否決。
“那我媽怎麼辦?一想到她現在被關在紀委被那幫人審訊我的心都要碎了!”馮媛媛這回滴落的眼淚倒是帶了幾分真情實感,畢竟在裡面受苦的是她母親,做女兒的能不心急如焚?
正說著話,馮媛媛手機鈴聲響了,看一眼是父親的電話號碼她趕緊摁下滑動接聽。
“閨女,賈達成不肯幫忙!”
電話一接通,馮媛媛聽見電話裡傳來父親馮成貴帶著濃濃的憤憤不平向她“投訴”賈達成的不作為。
“您先彆著急,我這正想辦法呢。”
聽說賈達成不肯幫忙馮媛媛倒也並未表現的過於詫異,她貼身服侍賈達成又不是一兩天了,對男人的脾氣秉性算是瞭解,若是自己最近還跟他混在一塊說不準他還能出手幫一把,這幾天自己和呂陽偉之間的關係都已經半公開了,賈達成跟呂陽偉是一個圈裡的人能沒聽說?
成年人之間的遊戲規則一向是男女雙方心知肚明,付出才有回報。
馮成貴聽了女兒從電話裡傳出的聲音心裡“刷”的冰涼透頂,從女兒話裡聽得出來她在市裡找人幫忙好像也不順利?完了完了!如果連女兒的朋友都幫不上忙,這事情可真是沒救了!
“您先彆著急,有訊息我給您電話。”
馮媛媛三言兩語急著結束通話電話,聰慧的女人心裡清楚現在不是和父親在電話裡聊天唉聲嘆氣的時候,事情總得有解決辦法,她可不想看著父母轉眼間全部身陷囹圄,現在這種情況下,保住一個平安無事就是賺的。
女人腦筋轉的快分分鐘已經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伸手挽住坐在身邊的男人胳膊柔聲道:“你能不能幫忙安排讓我跟我媽見一面?”
“恐怕不行,紀委辦案的規矩躲著呢,別說見面了,那幫人在哪辦案地點都保密。”
呂陽偉聽出女人話裡隱含的意思,這節骨眼上跟被審訊的犯罪嫌疑人肯定是想要串供!萬一自己搭手幫忙豈不是有共犯的嫌疑?這點法律常識呂陽偉不糊塗。
“求你了!只要你幫我這一回以後我什麼事情都聽你的,我們家遇上這事外頭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要是連你都不肯幫我,我,我可真是......”馮媛媛淚如雨下苦苦哀求。
“你別這樣,要不,我打電話跟秦副書記說說看?”
呂陽偉那點道行哪裡是女人的對手?經不住女人軟磨硬泡不一會的功夫便心軟立場動搖,明知道幫人串供提供方便是違反相關規定的行為卻還是甘心冒險。
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沉迷女色不能自拔的時候往往做出錯誤決定而不自知,到底誰是誰的菜?誰是誰手中的棋子?這種事原本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普水縣教育局招待所地處城東一個偏僻之處,從外表看上去造型陳舊的三層樓灰不溜秋半點不起眼,整棟樓每層二十個房間,樓下有圍牆把樓前一大片空曠地圈起來當做地面停車場,這裡除了縣教育局組織搞什麼教師培訓活動外很少有外人進來住宿,眼下正是學期末快放假的時候,這裡沒有任何培訓,整棟大樓看上去靜悄悄沒有半點人氣。
馮成貴的老婆就被市紀委辦案人員安排在這裡!
呂陽偉剛才費了半天唇舌總算是跟市紀委的秦副書記打通了關節,安排馮媛媛跟她母親見面機會,這會呂陽偉的車載著馮媛媛緩緩駛進了教育局招待所大門,根據秦副書記提供的資訊,馮媛媛母親正在招待所三樓最東邊客房內接受訊問。
馮媛媛從車上下來後,看著眼前顯露幾分頹敗的破舊招待所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水泥地面的樓梯一級級往上走,一想到早晨在家裡還吃著母親做的西紅柿雞蛋麵,這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居然就變成這副局面心裡何止淒涼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