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現在是十里高山觀景---站得高,看得遠,心裡一盤棋正下到精彩處,當事人朱大勇卻全然不知。
這次透過安排朱大勇調查吳翠柳一事給劉紅留下的印象是,朱大勇很可能就是紀委內鬼,當領導最忌諱的就是這一點,下屬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案子還怎麼辦?尤其是在紀委這種部門對此類問題更加敏感,處理掉害群之馬是順利偵辦案情迫切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
得罪紀檢委,腳踩生死萬念灰。
朱大勇急匆匆趕到縣紀委三樓會議室門口,沒敢耽擱直接推門進去,門開了,朱大勇看著會議室裡的情形卻當場愣怔。
偌大的會議室裡,除了劉紅坐在方形的會議桌前頭,會議室裡還有幾個表情嚴肅的陌生人正襟危坐,其他的幾個縣紀委副書記,副局長等一個也不在。
“麻痺,臭女人又是唱的哪一齣?”朱大勇心裡暗罵了一句,腳底下自然抬腳進門,正準備開口問劉紅,難道會議已經開完了?劉紅從位置上站起來滿面笑容介紹:
“各位領導,這位就是我們縣紀委的朱大勇副書記。”
劉紅又伸手一指幾個陌生面孔向朱大勇介紹說:“朱副書記,這幾位是我們市紀委的同僚,今天過來處理案子。”
“難怪看上去有點臉熟,原來是市紀委的人?”朱大勇心裡暗說了一句後猛的感覺形勢有些不對勁,可此刻自己已經抬腳進了會議室的門,箭在弦上總不能當著領導的面屁話沒有轉身就跑?否則豈不成了做賊心虛?
朱大勇硬著頭皮走上前滿臉笑容跟市紀委的幾位同志握手招呼:“哈哈!原來是市紀委的兄弟,你們好!”
市紀委的幾人敷衍跟他握手後,劉紅從朱大勇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朱大勇瞧著圍繞在自己身邊排成三角形的幾個紀委工作人員,心裡不由暗暗叫苦,這是紀委辦案的時候對即將採取措施的領導採取的常規圍控辦法,目的就是防止被抓捕物件從任何一個角度逃走。
朱大勇此刻心裡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劉紅到底什麼時候抓住了對付自己的把柄?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她絕對不敢動用市紀委的人來過來對付自己!
看得出來,劉紅必定是早有對自己下手的心思,她不可能因為上午自己剛跟她吵過一架就心血來潮的要辦自己?
“真他麼晦氣,自己為什麼要跟一個女人爭一時之氣呢?還沒等自己報復,人家先下手為強了。”現朱大勇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可惜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現在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看看情況再說,好在自己在紀委工作多年,對於審訊的那些招數心知肚明。”朱大勇心想。
“劉書記,你這是幹什麼?說是開會,其他的領導好像還沒有到啊?”朱大勇先入為主說話口氣理直氣壯。
在對方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先從氣勢上壓倒對方,這一點很重要!
“朱副書記,考慮到你是紀委的老幹部,大張旗鼓調查你總歸影響不好,所以小範圍的採取措施,我想我不說,你也知道要幹什麼?”
劉紅此時才把實話說出來,那副淡定的神情儼然沒把朱大勇剛才那副“強大氣勢”放在眼裡。
這麼一說,朱大勇確定今天自己被人暗算了,不甘心問:“劉書記,我犯了什麼錯?你藉著開會的名義把我從外頭騙回來,又讓市紀委的這幫兄弟防賊樣的圍著我?”
“朱副書記,你也是紀委的老幹部,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你還不肯說實話嗎?”劉紅衝著朱大勇搖頭。
朱大勇確信自己乾的事情,劉紅絕不可能知道,於是一臉不解問:“我聽不明白劉書記到底什麼意思?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劉書記存心想要修理我,我一個做下屬的又能怎麼樣呢?”
瞧著朱大勇一副被冤屈的嘴臉,劉紅懶得跟他廢話的神情,把面前的一堆影印件資料推到朱大勇面前:“朱副書記,你家上次買新房的時候接受了一家裝潢公司的免費裝潢,有這事嗎?”
朱大勇心裡猛的一“咯噔”,“ ***劉紅竟然連這樁事情都知曉了?難怪跟自己說話不慌不忙,她這是心裡有底呢。”
朱大勇心裡不由暗暗叫苦,劉紅說的確有其事,上次一個官員被雙規後,家裡人四處託關係找人,人託人找到了朱大勇的頭上。
朱大勇起初不肯幫忙,畢竟對於一些明顯違規的問題他還有有分寸的,可是老婆揹著他,悄悄的接受了人家的賄賂,直到家裡的新房裝潢起來後老婆才告訴他,豪華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