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老鼠家大業大,這些年做工程也算是掙了不少錢,好日子過的很當真不是我乾的。”
兩個負責審訊的警察瞧著小老鼠一副掏心掏肺的表情,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問道:
“能不能說說,案發的時候,你究竟在哪裡?都有什麼人能跟你做證明?”
“這?”小老鼠有些為難的神情。
“怎麼?”警察說,“問到實際問題的時候,你就露餡了?不說出個道道來,你可休想隨便從這件事上洗清嫌疑。”
小老鼠遲疑了片刻,問:“警察同志,可是咱們這審訊材料能保密嗎?”
負責審訊的警察聽了這句話,心裡不由暗喜,憑著以往的審訊經驗,感覺到小老鼠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很有可能有嚼頭,於是趕緊表態:
“放心,關於犯罪嫌疑人的隱啊私,在沒有定罪之前,不會洩露。”
小老鼠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說:
“那行,我實話實說。請兩位別見笑,我這人好賭,陳副市長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正在地下錢莊賭錢呢,那天晚上手氣背,一直賭到凌晨四點多,還輸了不少錢,從晚上八點進場子,一直到凌晨四點,我一分鐘都沒離開過賭桌,那一桌子的人都能替我作證。”
警察這才明白了小老鼠不肯說真話的原因,敢情這小子背地裡還涉嫌鉅額賭博的勾當?警察聲色俱厲對小老鼠說:
“把證明人的名字和身份,聯絡方式全都具體說出來。”
小老鼠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幾個賭友的名字說了出來。讓兩個警察感到詫異的是,小老鼠的賭友裡,居然還有兩名政府要害部門的領導人?
小老鼠有些擔心口氣對審訊警察說:“警察同志,你們可說好了,審訊資料要保密的,這是我應該享有的公民人身權。”
“那是對遵紀守法的老百姓才有的權力,至於你這樣的.......”
警察沒有繼續說下去,小老鼠心裡卻是一涼,“完了,在道上混,最忌諱的就是出賣朋友,自己居然把賭友的身份都說給了警察?只怕自己事後即便是能從這件事裡開脫出來,在道上的威信也要大打折扣了。”
讓小老鼠想不到的是,原本他以為自己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警察應該放自己回去了吧?卻沒想到,幾天後,不僅他還被關在看守所,他的大老婆也被警察帶了進來。
理由很簡單,“協助案件調查”。
此刻的小老鼠心裡已經漸漸明白過來,恐怕此案牽連甚廣,一起簡單的刑事案件中,很有可能背後存在各種官方力量錯綜複雜在此事上各取所需做文章,而自己儼然成了被人隨便擺弄的那顆棋子而已。
小老鼠心裡那叫一個後悔啊!暗道,“***,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自己當初根本就不會接這個工程,鬧到最後,說不定連累的自己家破人亡啊。”
雖說小老鼠的大老婆問話後當天又被放出去了,但是被調查的小老鼠這個時候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助和懊喪。
以前,他一直認為自己在普安市這些年混的如魚得水,嘿白兩道一向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可是到這一回,他卻感覺到頭上像是有一座五行大山壓著,掙不開,擺不脫。後來就想到同是混子一樣的韋光榮,為什麼能夠混得如魚得水,而且到了開發區一把手的位置,他一直就是希望能有韋光榮的位置和地位,其實很簡單,他沒有韋光榮的混世本事。
最值得探究的,是今天還是被人管的流啊氓韋光榮,明天卻可以搖身一變為“官員”。這種轉換,當然不是每個流啊氓都可以做到的,而做到這一點的流啊氓,又需要怎樣的“才”?我們不妨從以下兩個流氓的對比中揭示答案。
《水滸傳》裡的牛二在未遇到楊志前,欺行霸市未遭法辦,可謂混得不錯,如果沒遇到青面獸,在魚肉鄉鄰的基礎上,他的幸福生活依然延續,就好比今天的小老鼠,如果沒有遇到陳大龍等人,他混的依然很好。然而,雖說牛二的地痞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但比起他的同道西門大官人,他的生活水平還是差得遠。且看西門大官人,除了欺行霸市,還能黑白通吃,美哉快哉。兩廂比照,牛二隻是個簡單流啊氓,而西門慶則為全能流啊氓。
同為流啊氓,為什麼西門慶比牛二更牛?
西門大哥可以先用他的“黃金哲學”如是指教牛二——,“咱聞那西天佛祖,也不過要用那黃金鋪地,陰司十殿也要那銖鏹營求,咱只消盡這傢俬,廣為善事,就是強了嫦蛾,和了織女,拐了許飛瓊,盜了西王母的女兒,也不減我潑天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