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鐵面無私的“鐵娘子”一把手書記。
官場奪位之仇無異於殺父奪妻。
自從徐匡娣上任後這段時間,範副書記不同場合都曾經從言行舉止上表達對徐匡娣的不屑一顧,徐匡娣早就看他不順眼。
她原本以為範副書記畢竟在市委工作多年,最起碼的政治覺悟總歸是有的,哪怕是心裡對自己再怎麼有意見,工作的事情肯定不會打馬虎眼。
徐匡娣萬萬沒想到,自己之前的判斷簡直錯誤到離譜的地步,從今天陳大龍當著自己的面發的這通火,她才瞭解到,範副書記直到現在居然還沒開始辦案?並且還洩露風聲讓貪汙分子逃走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徐匡娣坐在辦公室冷靜琢磨了一會,索性做出決定,“既然範副書記如此猖狂不好駕馭,索性乘此機會讓他滾蛋!”
性格中多了幾分男人剛毅的徐匡娣做事一向從不拖泥帶水,在紀委工作這些年,她早已看慣了太多的官場明爭暗鬥砝碼,若是真心想要滅人於無形,方法實在是太多了。
腦子裡思考成熟後,徐匡娣立馬讓秘書通知範副書記,請他立刻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
範副書記最近很忙,不過他忙的可不是公事,他在忙自家買了新房子裝修的事情,這套房子是買來準備給兒子結婚用的,所以範副書記很多事情親力親為,希望能把兒子的婚房裝潢的好一些。
人嘛,精力總是有限的,範副書記整天忙著裝潢大事小事,工作上的事情自然耽擱下來,當他接到秘書通知說,一把手要找他談話,心裡頓時明白徐匡娣找自己有可能是為了程一枝案件。
一份舉報材料中證據確鑿的案子卻在自己手裡足足壓了半個月沒開工?今兒一早還聽說涉案官員程一枝失蹤了?
範副書記估摸徐匡娣這是坐不住了,想要趁此機會痛痛快快呵斥自己一通,讓自己難堪,以樹立她作為一把手的威嚴。
說實話,範副書記地的確從心底裡沒把這位新上任的女領導放在眼裡,一個外地官員,還是個女的,想要在本地張狂還得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既然領導找自己談話,最起碼的面子總是要給的,範副書記抱著一種無所謂的心態抬腳進了紀委徐書記的辦公室。
範副書記進門後自顧在沙發上坐下後,若無其事神情問道:
“徐書記找我有事?”
徐匡娣瞧著範副書記連門都沒敲徑直闖進來,心裡先有了幾分不快,又見他大大咧咧不等招呼自己徑直往沙發上一坐,大有反客為主的意思,心裡愈加不爽。
她懶得跟這位有眼無珠的副書記多廢話,開門見山問他:
“範副書記,程一枝的案件有什麼進展嗎?”
範副書記見徐匡娣跟他說話一副冷冰冰口氣,明擺著端著領導架子,他心裡不覺好笑,“你一個女人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上還不是背地裡被領導‘日後提拔’?這會子在我面前裝高貴,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幹部?”
他回答問題之前,慣性抬起右手在沙發柄上拍了兩下,二郎腿翹起來,然後才輕飄飄說了句:
“徐書記,程一枝的案子正在調查,我會盡快想你彙報調查情況。”
“正在調查?”
徐匡娣簡直恨不得拿起桌上的檔案狠狠砸到範副書記腦門上,這種應付式的回答也實在是太低階幼稚了,程一枝的案件證據確鑿,他他孃的有什麼好調查的?
徐匡娣沒好氣呵斥道:
“範副書記,程一枝的案子原本就是資料齊全,還有什麼可調查的?這麼簡單明瞭的一個案子你就讓調查了半個月一點成果都沒有?你不會是在包庇誰吧?”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範副書記聽徐匡娣說話口氣相當的不客氣,趕緊辯解道:
“徐書記,您也知道紀委的辦案程式都擺在那,任何一個案件的處理都絕不可能一蹴而成,你說是不是?有的案子辦了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也是有的,程一枝的案子不過才調查了半個月而已,您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那你要我怎麼說?這個案子事實清楚案情簡單,明明最多一週的工作量,你卻給我拖了半個月還說在調查?如果市紀委的同志們都像你這樣的工作效率,我們還要不要開展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