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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火候

身後鎏金疊翠的屏風都黯然失色,他身姿挺拔,眉目舒朗,上天給了他鶴立超塵的美貌、高人一等的權勢,他身上掉下一枚戒指,就能左右她的境遇,面對這樣的人,是會忍不住放低自己,去取悅他。

“許公子,你找我。”

她低眉順眼,儘量讓自己顯得弱小溫婉,不希望因為和段不厭的幾聲爭執,讓許鶴沉對她產生不悅的想法。

許翎瞥了她一眼:“站這麼遠做什麼,過來。”

江稚梧慢慢走近,甚至拿出剛從白娘那學來一套,悄悄調整身形,討好面向他。

只是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許翎眼中,正像只努力夾緊尾巴但演技還欠火候的狐狸。

許翎沒說話,拿起一個小木盒,放在她面前。

在許翎默許的目光下,江稚梧接過木盒,以指腹抵上銅花栓口微微一用力,盒蓋應聲彈開,她取出其中安躺的銀色物件,放在掌心細看。

那東西整個由一根銀鏈穿過,上掛珍珠,中間的銀質物件如蟬翼層層疊疊成扁圓花瓣狀,下面綴著數根淡青色的玉簇,有些像孩童戴的長命鎖。

“這是,瓔珞?”

江稚梧的聲音不太肯定,一是因為瓔珞多為五彩斑斕的寶石串在一起,碩大華麗,而她手心中的這個都是素淡的銀色不說,形狀也偏小,其次則是因為瓔珞作為女子飾品,男女相贈多為寄情,她可不認為許鶴沉會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

“許公子這是何意?”

“你能做出供殺手用的護手和腕甲,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嗎?”

許翎語氣輕緩,彷彿只是在話閒。

江稚梧摸不準他的心思,只好先解釋:“我以前讀過些武器圖志,便依憑圖紙做了些小玩意兒,贈給許公子的手下,卻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做的不好,我看他們也都沒用過。”

她說完,卻不知這事兒和麵前的物件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許鶴沉是不滿自己沒有送給他嗎?

江稚梧思忖著,又補道:“我也有給許公子備下禮物,只是給公子的禮最仔細,做的也頗為費神,還要再過幾日才能送來,不過不知道許公子平日裡用什麼武器——”

她突然頓住。

殺手用的……武器……難道……

她試探捏住那薄如蟬翼的一片,輕輕撥動,幾不可聞的機擴輕響瞬時傳來,原本疊成花狀的銀翅展開,形成了兩輪相對的彎月,四角尖尖,原本掛在下面的玉簇被包在中間形成數個圓孔,狀似鴛鴦鉞,卻又小了不少。

“這是……一把刀?”

江稚梧問。

在她手中,銀色瓔珞化成兩輪相對的新月,也像初生鹿角,四尖九刃十三鋒,全是開刃帶血槽的刀口,可不就是一把刀,一把精緻到不像刀的刀。

許翎:“不錯。”

他捏起那把刀,指尖轉動,刀刃也跟著旋轉,掀起日光映在江稚梧臉上,投出細碎光斑。

許翎走到冰鑑旁,對著窖藏了一整個春夏的深冰輕輕一劃,冰塊隨即裂成兩塊兒,再次以實際證明,這確實是一把刀。

這怎麼可能?江稚梧暗自驚歎。

以前冬日裡,她曾帶著家丁到河中鑿冰,想要做些貓貓狗狗的冰雕逗阿孃和爹爹開心,河冰深厚,四五個青壯家丁合力,刀斧錐錘全上才鑿出一個破口,順著這個破口又用鋸子切了好半晌才得了半人大的一塊兒冰。

冰凍的時間越長,冰層封得越死,簡直比玉石還要難切。河冰尚且如此,何況這種冰窖中凍了至少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