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的女人處到一處。”
“我去找過那個女子,確實算個尤物,雖只瞧見唇角下顎,已是十分絕色,但是我自詡並不差她多少,就如江姑娘你所言,大家各美其美,我有我的好處。可後來我找我那哥哥一問,他卻對她的事絕口不提,可見對那女子護得極緊,只一個勁兒對我的心口扎刀子,說從未喜歡過我,還要將我送回家去。”
阮奚說著又惱得掉起眼淚,嗚嗚咽咽道:“他雖不說,我自有眼睛看著瞧著,大家自小長在一塊兒玩在一塊兒,我難道看不明白?他分明就是對那人上了心!”
江稚梧聽得驚訝,許鶴沉對她上心?怎麼可能,他只對她要做的事情上心罷了,如此短暫想了一道,回神見阮奚哭得抽抽搭搭極為可憐,她想安慰又自覺身份尷尬,左右這些都是許鶴沉和阮奚之間的事,若是兩廂私下解釋清最好,解釋不清,也不該累得她三番五次地上前自證。
江稚梧索性嚥了話只不斷用帕子幫著阮奚拭淚。
感覺到臉上輕柔的觸碰,阮奚只覺得對面前這個溫柔少言的女子好感頓生,將腦袋擱在了她肩頭,“說起來,江姑娘說不定還和那個女子認識呢,她也姓江,聽說叫江小五,是外地奔親剛到京城定居了四五個月份。”
江稚梧不說話,阮奚自顧自繼續道:“她投奔的那個祝家不過是個鏢局走鏢的,是最不入流的江湖人士,哪裡比得上我的身份,我可是——”
阮奚停下,不想把自己的身份全透了出去,畢竟她今日又是撞車又是哭鬧,好不光彩,便轉口道:“算了,不說我的事了,還不知道江姑娘叫什麼?能去參加雅集應當也是哪家的貴小姐吧。”
江稚梧正撩簾看外頭,聽她這麼問收手掏出片隨身帶的小西洋鏡,“我瞧著快到了,姑娘照照,就算想去也該收拾好儀容。”
到底是姑娘家,最在乎樣貌,阮奚當即忘記了自己的問題,拿過鏡子上下左右照得仔細,卻見自己眼睛都哭腫了,胭脂和眼淚混成一團泥濘根本沒法見人。
阮奚雙唇一撇成了倒翻的小船,“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勞煩姑娘的馬車送我回家吧。”
江稚梧暗舒一口氣,恰好前頭車伕揚聲說已經到湖邊碼頭,請江姑娘下車,江稚梧回應一聲,轉身安排阮奚要去哪兒和車伕說就好。
阮奚點著頭,倒生出些依依惜別之情,拉著她的端詳她周身,“還好沒有把我這一身的汙糟蹭到你裙衫上。”
江稚梧眼睛彎了彎,心道對方雖脾氣差了些,但也稱得上嬌蠻可愛。
“還是忍不住想勸阮姑娘一句,若是那女子和你說了並無私情,你心悅之人也未說對那女子心有思慕,阮姑娘應該相信他們才是,但至於姑娘和心悅之人之間的感情該如何處之,只能姑娘自己慢慢琢磨了。”
話至此,江稚梧自覺仁至義盡,問心無愧,坦然走下馬車。
都知道今日有雅集設在滄浪亭湖心的滄浪亭上,乘船的船伕一條條皆候在碼頭等客,江稚梧就近選了看著乾淨些的一條烏篷,就這麼上船往滄浪亭去。
這條船上的船伕是個鬚髮發白的老翁,江稚梧也是看中了老人家乘船熟稔,又不會像壯年男子那般容易生邪念才選了他這條,卻不料自上了船就被多次斜眼打量。
老翁暗中看人的身法不夠隱蔽,回回都叫她撞上,又一次對視後,江稚梧再也耐不住性子,“您多次看我,可是有事?”
怕誤會了人家,她又補了一句:“銀子說好了到那頭岸上就結給您。”
老翁黝黑的顴骨爬上不明顯的紅暈,騰出隻手頗羞臊地撓耳朵,“擾到姑娘了啦?俺沒壞心,就是瞧姑娘蒙著面,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比滄浪亭湖水還清亮,忍不住地想多看,可真俊。”
江稚梧一愣,這才察覺臉上還兜著青紗,而帷帽的帽已經隨馬車跑遠了。
老翁還在絮絮,“也虧得今年雅集辦在湖上,才叫咱能一天裡頭見上這麼多貴公子貴小姐。”他哈哈一笑,“今日見了這老多,當數姑娘最讓人挪不開眼!”
江稚梧低頭笑笑,心裡卻都是自己的帷帽,滄浪亭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