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滕青山默默站在外公‘滕雲龍’屋子外的陰暗處。
忽然——
“青虎?”滕青山一眼看到,遠處的一個穿著重甲的漢子正抱著一個嬰兒,他身側還跟著一名眼睛紅腫的少婦,如今的青虎和四年前比完全不同了。
“爹,娘。”青虎站在滕雲龍旁邊一棟屋子前,那屋子門開啟,一對夫婦走了出來,正是滕青虎他爹‘滕永杭’夫妻二人
“青虎,你也要去?”滕永杭低沉道。
“嗯,我是黑甲軍統領,這種時候豈能退縮?”青虎將懷中嬰兒遞給旁邊的妻子,而後砰的一聲,重重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抬頭道,“爹,娘,請恕兒不孝。媳婦,我不在,你要照顧好爹孃。”
旁邊的少婦咬咬嘴唇,抱著嬰兒,重重點頭:“知道,青虎哥。”
“吱呀!”
旁邊滕雲龍屋子門開啟,滕雲龍以及推著輪椅的袁蘭一道出來了。
“爺爺。”青虎也轉頭看向滕雲龍。
“嗯。”滕雲龍看著自己孫子,朗聲笑起來,“好……記住,你是《地榜》上的烈火槍‘滕青虎’,你是我滕家的男兒,去吧……家裡的事,族裡定會照顧好。”聲音朗朗,可是滕雲龍眼角隱隱有淚花。
青虎向滕雲龍,也重重磕頭,而後呼的起身。
“媳婦。”青虎輕輕抱了一下妻子。隨後又抱住嬰兒,低頭吻著嬰兒小臉蛋,一滴淚水滾落。落在他的孩子臉上。
呼!
將嬰兒放回妻子懷裡,青虎手持一杆銀色長槍,便頭也不回,大步而去。
“嗚嗚……”那少婦抱著嬰兒,忍不住哭出聲來。
滕青山默默看著這一幕,又看看自己坐在輪椅上的父親,還有推著輪椅的母親。
“爹孃。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死的,不會。”
滕青山目視著父母。身形模糊,便消失不見。
青湖島和歸元宗若真正廝殺起來,那麼……身為黑甲軍統領,青虎當然要身先士卒。在人山人海中即使實力再強。怕也要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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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宗,校場上。
滕青山走在歸元宗內,眼睛一眼能看到那校場,當初滕青山是黑甲軍統領時,也是在那領軍。
被支支火把照亮的校場上,一名名黑甲軍漢子穿著重甲,手持著兵器,一個個正大笑著彼此取笑著。
“哈哈,看你那醜樣。不就青湖島那些兵衛們,殺他們老子跟切瓜似的。”
“統領,我們這第一領第三營第一百人隊。所有兄弟全部到齊!”高昂的聲音響起。
“我們第一領第一營第二百人隊,所有兄弟也都齊了,一個不差。”又是一道渾厚的聲音喊起。
……
滕青山默默看著那一個個看似滿不在乎,可大多眼睛都隱隱紅腫的漢子。這麼多黑甲軍軍士當中,有很多滕青山都認識……許多都是和滕青山稱兄道弟過的。
“我們第一領第二營第三百人隊,所有兄弟。全到了。”
“……,全到。”
一聲聲吼聲。讓滕青山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震撼,雖然他是虛境強者,高高在上的虛境,可是在聽到這麼多黑甲軍兄弟的一句句聲音,心境還是被震撼了。
就在這時候——
“老統領。”
“師傅你怎麼來了?”
“老統領,殺那青湖島,有我們就夠了。”
“哈哈,怎麼,以為我一條手臂就不行了?”一道爽朗大笑聲響起。
滕青山心中一顫,仔細看著遠處那人,那是一個獨臂老者……正是滕青山當初加入黑甲軍時的前輩——第一統領‘冀鴻’,冀鴻當初在黑火靈果爭奪中斷了右臂,便讓出了統領一位,讓滕青山繼任。
“冀鴻統領……”滕青山看著這位銀髮獨臂老人,比四年前,冀鴻更加蒼老了些。
冀鴻扛著一柄戰刀,哈哈笑著:“青湖島也想滅我歸元宗,做夢!”
“我冀鴻,小時候穿著開襠褲,在這歸元宗尿尿玩泥巴。”
“在歸元宗我學刀,在歸元宗生兒育女,在歸元宗教徒弟的……這片土地,是我們歸元宗的!誰也奪不走!”冀鴻面色有些猙獰,“誰想奪走它,我就殺了他!”
冀鴻低頭,抓起一片土,露出了一絲恬靜地笑容。
“冀師兄,怎麼,我們不是在這尿尿玩泥巴,在這娶妻生子的?”只見一群數十個頭髮銀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