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地,他嘴裡竟然喚出了這個名字,忍不住上前一步,緊緊執起了對方的手。
瑩瑩呆了一下,紅著臉推開他,忸怩地道:“誰是明君嗎?你……”
杜鐵池頃而一呆,再看瑩瑩的臉,卻又變得模糊了,頓時不禁又怔住了。
吳嬪冷眼旁觀,自無不知之理,當下微微笑道:“杜道友是我們這裡的貴客,瑩瑩你要好好地接待。”
瑩瑩垂頭淺笑道:“我知道。”
吳嬪遂即笑向杜鐵池道:“山居簡陋,無以待客,但請杜道友不要見外,隨便走走,我先進去了。”
杜鐵池忙抱拳道:“前輩請便。”
吳嬪遂即含笑離開。
二人一直目睹著她進入房中之後,瑩瑩才笑著一跳上前,道:“哼,你現在可是了不起了,才學了幾天道呀,居然當起長輩來了!”
杜鐵池紅著臉吶吶道:“我也不想這樣……誰叫我的輩份高呢?”
瑩瑩水汪汪的一雙眸子,不停地在他身上轉著,聆聽之下,微微頷首道:“真是羨慕你的好造化,我師父一向是最難說話的人,想不到對你居然也這麼好,還有桑師伯這個人也是個怪人,平常輕易不與外人結交,對你看起來也是特別——唉,我就沒有這麼好的福氣!”
杜鐵池道:“你的福氣已經夠好的了,年紀輕輕的已經練成了這麼一身仙法,往後不可限量,還不知足!”
瑩瑩“噗哧”一笑道:“你可真會說笑話呢,我這樣就能算好了麼!往後你比我不知更強多少呢!”
她忽然發覺到杜鐵池一雙眸子,盯視著自己,不覺臉上一紅,輕輕推了他一下道:“哪有這麼看人家的?不害臊!要是給師父看見,看你好意思。”
杜鐵池恍然失態道:“我只是看你像一個人……”
“像誰?”
兩隻手往腰上一插,仰起臉來,模樣兒越加的可人。
“像……”杜鐵池吶吶道:“我只是看著像,倒是說不上像誰……”
梁瑩瑩聳了一下鼻子,玉指在臉上羞了一下,嬌聲哼道:“想看人家就說想看吧,還胡謅些什麼?”
邊說忍不住低下頭,“噗哧”笑出聲來!
杜鐵池不覺一陣心旌搖盪,幾乎難以自持,暗道不好,他自信定力過人,何以在瑩瑩面前,每每有失儀態,像昌著了對方色相,心中大是駭異,不覺提高警覺,慌不迭將一雙眸子移向別處,只覺得胸腔內那顆心,噗通通跳得甚是厲害!
瑩瑩一派少女天真,但知率性而為,何嘗顧及到其他,她之鐘情杜鐵池原系再自然不過,先還恐怕師父知道有所責怪,隱私不敢現出,現在既然師父已經知道了,而且看起來非但沒有責怪之意反倒似在促成,自是免除了心中一層顧慮。
二人數月不見,山居清閒,難得心上人對面廝守,自是兩心相繫,軟語盡溫。
瑩瑩見他忽然目光別視,臉上紅白不定,只以為自己說話無遮攔,羞了他,她心裡好生過意不去!
當下彎下身來,卻把一張暗香輕傳的粉臉湊過去。兩張臉幾乎要貼在了一塊兒。
“怎麼了?”她吐氣如蘭地道:“是我說錯了話?生我的氣了?”
杜鐵池才將鎮定下來的一顆心,似乎又紊亂了。
“我……”他窘笑著道:“沒有。”
“那就別這個樣——來——我帶你玩去!”
言罷握住他一隻手,面含輕笑道:“你可願看看我平常練功夫的地方。”
杜鐵池道:“好——只是你師父可願意?”
瑩瑩笑道:“是她要我帶你玩的,豈會不願意。”
說罷拉住他向庭院間那條花石繚繞的甬道走去。杜鐵池環目四顧,但見一片香光,萬種芳菲,百花叢裡尚有蝶兒飛舞,啁啾聲中,時見翠羽成雙。
此情景,倒使他憶及了暮春江南,只是人間景緻又焉能與眼前仙人妙境相提並論?更何況手挽玉人吹氣如蘭,更不知身在何處。
二人佇立在一波靜水前,但聽得水聲潺潺,濯濯清泉,環繞著高山峻嶺,一路曲折引下,在向陽的一面懸崖上,窺見了怒發奔放瀑布的剪影,高山白雲,陽春白雪,互映成趣,更不知今夕是何夕。
杜鐵池看著池內的一雙天鵝,雪羽紅足,翩翩戲水,一時為之神往。
瑩瑩道:“這對雪鵝,是我師父無意間在莽蒼山所收服,已經養了多年,原是黑色,自從師父餵它們吃食冬果,又加以點化之後,羽毛全脫,才變為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