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正好看見了紀洛妃。她盯著紀洛妃看了好久,就在紀洛妃皺眉的時候,這中年美婦忽然顫聲叫道,“洛妃。”
叫完這句話後,中年美婦眼圈變得有些紅腫,神情身為激動。
“你是誰?”紀洛妃盯著眼前的這個中年美婦,她感覺自己和這個中年美婦之間有什麼聯絡,那一種若隱若無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怪異。
“洛妃,你的臉怎麼了?”中年美婦發現紀洛妃的臉被破相後,立即就緊張的問道。這中年美婦正是熊琪華,她想不到女兒的臉竟然被毀容了。當她看見女兒被毀容的臉,忽然感覺到一陣陣的暈眩。
她對不起自己的女兒,正因為她沒有照顧好女兒,才讓女兒被毀容了。
紀洛妃那種熟悉怪異的感覺越加強烈,她再次問道,“請問你到底是誰?”
“洛妃,娘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熊琪華看著對面也不認識自己的女兒,再想到自己女兒已經被毀容,悲由心生,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也不用裝著無意中來到這家息棧,熊琪華已經完全陷入了自責。
紀洛妃如被雷擊,怔怔的盯著眼前這個悲傷不已的中年美婦,好一會才呆呆的問道,“你是我娘?”
隨即紀洛妃就知道對方就是她娘,這是一種天性的聯絡,在她心底升起,讓她無法懷疑。
“娘……”紀洛妃忽然忍不住自己的眼淚,這麼多年了,她一個人過。在寧城改變之前,她在寧家從來都是一個被遺棄的角落。曾經無數次,她都在睡夢中想起了自己回到了孃親的身邊。曾經無數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都在想著或者只要活下去,終究有一天,她可以找到自己的孃親。
如今孃親竟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甚至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一聲娘,讓母女兩人再也沒有了初見的隔閡,兩人抱頭痛哭。
良久之後,紀洛妃才想起來這還是在外面,她趕緊帶著孃親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熊琪華此時也已經平靜了一些,她再次問道,“洛妃,你的臉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完了她又不等紀洛妃回答,就喃喃說道,“娘對不起你,你還抱在手上的時候,娘就狠心離開了你……”
看見孃親不停的自責,不停的喃喃自語。紀洛妃心裡難受無比,她抓住了孃親的手哽咽的說道,“娘,這不是你的錯,在大安森林失散了,我們能再次重逢,我已經很是開心了。娘,我爹和你一起來了嗎?”
問完後,紀洛妃感覺到不對,她娘來了,爹沒有來,說明她爹已經出事情了,想到這裡,她臉色立即變得有些蒼白的站起來,“娘,我爹呢?我爹是不是沒有從大安森林出來?”
熊琪華也站了起來,拉著紀洛妃的手說道,“洛妃,事事不如意,總有許多。你爹雖然走了,可是我們母女能再相見,他九泉之下也該安息了。”
紀洛妃頹然跪倒淚如雨下,爹從未見過就已經死了。為人子女,還有什麼比這更傷心的。
熊琪華扶起女兒,心裡糾結無比,當她真的看見自己的女兒時,她忽然不想騙女兒。女兒如此對她,說明寧城並沒有將她和祝鴻文之間的事情說出去。
她還要不要繼續用假話騙自己的女兒?
可是每當她想要說真話的時候,祝鴻文那音容笑貌就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知道只要她對女兒說了真話,那她將再也無法和女兒一起。她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這是她和她心愛的人之間的結晶。
如果女兒不允許她繼續和鴻文一起,那她第二個小孩出來,是不是又要面臨著沒有父親?
只有鴻文的辦法,才可以讓女兒接受她,接受鴻文成為她的繼父。
不但她的孩子離不開鴻文,就是她也離不開鴻文。這個世界,只有鴻文一個人愛她。從她見到鴻文的第一天起,這份愛就從來沒有改變過。哪怕她被迫嫁入了紀家,哪怕留在大安森林十多年,鴻文都陪在她的身邊,幾乎從未離開過她的視線範圍。
“娘,你不要傷心了,等將來我們去一趟大安森林,去祭拜一下我爹。”紀洛妃傷心之中,依然覺察到了孃的不對勁。
熊琪華回過神來,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泣聲說道,“我被困在大安森林十多年,雖然心裡時時刻刻都在想著離開大安森林,可是我根本就無法走出大安森林。我只能留在大安森林一處安全的地方,這一困就是十幾年……”
“娘……”紀洛妃一想到自己孃親被困在大安森林這種可怕的地方十幾年,心裡就一陣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