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說話。車很寬大,然而顧緩卻有些侷促不安,似有無形的威壓。她的視線不經意間便落在沈辭的側臉上,稍有愣神,便迅速轉開看向窗外,然而心情卻如何也平靜不了。
許久她和沈辭沒有相處在這樣近,這樣平和的空間了。沈辭便像是一塊磁鐵,無時無刻身旁不形成磁場。顧緩暗罵自己,並且告誡自己,遠離沈辭遠離沈辭,切記切記。
顧緩本來打算不說話的。但是在這樣緊閉的空間,靜的只剩下風聲,或者說更靜的時候只有呼吸聲是十分糟糕的。顧緩自然不會讓這種壓抑的空間把自己給控制住。
當顧緩想引起一些話題的時候,才發現很糟糕的是,她和沈辭除了最後那場很不愉快的談話,似乎圍繞的問題都是學術的,如今師生的關係不在,確實是陌生地比陌生人還不如。
最後她沒話找話地說,“沈老師,你怎麼來了S市。”
“工作需要。叫我沈辭吧。畢竟當那麼一陣子的老師,只是一個意外。”
顧緩覺得這樣的沈辭太過於淡定,淡定到讓她那一點強撐的淡定也化為了塵芥。顧緩歷來不是一個對某些方面的話語藏藏掖掖的人,並且認為此刻的偏冷場的氣氛頗有些難以形容,並且有些的話還是說清為好。
“沈……沈辭,或許應該叫你沈總。當年的我年少不經事,故而有那般的行為舉動。既然你開車送我回去,我便趁著這個機會開門見山地說,倘若你會介意當年的事,那麼我可以對你賠禮道歉,或者我們不必有任何的牽連。如果你不介意,那正好。當做我們剛剛認識。畢竟,同處於S市。”
顧緩回想起在聚會上與沈辭說的那些話,驟然間覺得不理智,太不成熟,或許當時還有些酒精的作用,竟輕輕易易不考慮後果的說出那般話,勾起那段並不愉快的回憶。如果不說,她恰恰好可以當做他和她只是純粹的曾經的師生關係。他當過她的公共課的老師,僅此而已。
對方的語聲很輕,在風中有種快要化開的感覺,卻有一股堅定暗暗沉澱,“我倘若介意。你想如何賠禮道歉?”
顧緩倒也沒想過,但還是順口接過話,道:“若是要我負荊請罪也可。”
“那我……”
這個時候車子轉了一個彎,顧宅所在的天園的入口便直抵眼底,沈辭倒也沒有將“那我……”這半截的話給繼續,倒是詢問了顧緩接下去該如何轉彎,如何到顧緩的家門口。
顧緩說,“在這兒讓我下車便可。”
沈辭也很堅決,“既然是送了,便送到家門口。”
顧緩看沈辭透露出來的堅決的意思,便知道再如何也不容反抗了。比方說送她回家的伊始。還比方說當初顧緩那般追求他,他卻從始至終堅決到底,拒絕她的追求。
沈辭將車停在顧宅的門口。顧緩下車,直至開門步入了宅子,沈辭這才調轉車頭。那輛銀色的車逶迤而去,流暢地線條在路燈的反射下流淌成一片潤澤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緬懷史鐵生。
史老一路走好。
第七章 顧緋的失蹤
顧緩推開門的時候,再次在客廳裡看到了處於等待姿態的顧建。他立在玻璃窗子前面,臉色並不是很好。顯然是因為女兒的晚歸而積聚了怒意。但此女兒,自然不是指顧緩。這點顧緩極為有自知之明。他等得是顧緋。顧緋在他的眼裡,才是他的女兒。並且,顧緩有人送回來,顧緋到後面不知道和何人湊到一堆,聊起了全息烽火的展望。顧緩自沈辭偕同蘇小溪來了那房間,便不再關注顧緋,也本無意關注顧緋。
“你有沒有看到你妹妹?”顧建一臉嚴肅地問。
“妹妹還沒有回來嗎?”顧緩佯作驚訝,“妹妹去哪兒父親不是最清楚嗎?”她在某些字眼上咬著重音。
“你。”顧建倒被她噎住,揚揚手。顧緩便“乖巧”地上樓去了。
顧緩這夜的睡眠並不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愣是淺眠一直醒來。她今夜有些心神不寧,起身推門望向樓下,直到夜半,樓下客廳的燈還是亮著。
顧緩的神色黯了黯。曾幾何時,父親也是這般關心於他。曾幾何時,父親在家中焦急等待並非為她。而如今,她卻成為了無足輕重的存在。並非自己不夠優秀,只是在他的眼裡,自己並非是他唯一的,且珍愛的女兒了。
顧建一臉疲憊,手中的電話已經打到接近沒電,手機的那頭,永遠都是那個冰冷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再度焦躁地熄滅菸頭,在一片雲繚霧繞中,拿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