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避嫌為好。
蕭月兒也知道這個道理,乖乖的在外等著。
寧汐深呼吸口氣,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屋子裡滿是瀰漫的血腥氣。挽虹躺在床上,雙目無神,一臉慘白,下身血流不止,被褥被血浸溼了一大片,看著十分可怕。' ~'
李氏上前看一眼,沉聲吩咐道:“快請大夫進來。”人命關天,也顧不得別的了。
那個丫鬟慌張的應了一聲。跑出去喊了大夫進來。那大夫年紀不小了,擅長婦科治療,見挽虹這副樣子,不敢怠慢。忙取出銀針為挽虹施針止血。
挽虹一直呆呆的沒什麼反應,細細的針戳中穴位,她連動都沒動一下。可呆滯的眼神和李氏的目光在空中相觸。忽的全身激靈了一下,狀若瘋狂的喊了起來:“你這個狠毒的婦人,害了我的孩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屋裡的丫鬟婆子都低下頭,只當沒聽見挽虹的胡亂嘶喊。
那大夫經常在各府邸內宅走動,對這樣的情景更是司空見慣,只用眼神暗示旁邊的人將挽虹的身子按住,免得影響了施針。
挽虹全身無力,掙扎不動,眼中滿是恨意,像利箭般射向李氏。
李氏眸光一閃,並未動怒,沉聲說道:“虹姨娘小產,身子又受了損,胡言亂語也是難免。你們好好的伺候著。”眾人不敢怠慢,齊聲應了。
寧汐一直緊緊的盯著李氏。這一連串的事情來的如此突然,任是誰也會懷疑到李氏的身上。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氏的表現實在可圈可點,從開始到現在,一舉一動都沒有絲毫值得懷疑的地方。
可正是這樣,才更讓她覺得不對勁。
李氏對挽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談不上有什麼感情,挽虹小產,她心底不知怎麼高興呢!怎麼可能會為此掉眼淚?還有,挽虹看著李氏的眼神怨毒之極,那番話顯然並不是空穴來風……
李氏不偏不巧的看了過來,和寧汐探究的目光碰了個正著。
那一剎那,寧汐清楚的看到李氏眼底的一絲冷笑。那絲輕蔑得意的冷笑,雖然閃的極快,可卻將李氏真實的情緒表露無遺。
果然是李氏暗中下的手……
寧汐的心裡早已掀起了陣陣滔天巨浪,表面卻不動聲色,甚至安慰道:“大嫂,這樣的意外誰也想不到,你也要好好保重身子。”一切等容鈺回來再說。就算要指責要怒罵,也是容鈺的事情,她暫且當做什麼都不知情好了。
李氏裝模作樣的嘆口氣,點了點頭。
在大夫及時的救治下,挽虹總算止了血,卻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暈厥了過去。屋子裡的血腥氣依舊濃厚,一個小生命,就此消失無蹤。
寧汐來不及唏噓感慨,便開始忙碌起來。
廚房裡的廚子管事甚至連打雜的都被叫了過來,滿滿當當的跪了一屋子。李氏臉若寒霜,冷冷的說道:“今天早上的燕窩粥都經過哪些人的手?竟害的虹姨娘小了產,只要被我查出是誰搗的鬼,我饒不了他!”
當下,便有幾個面色煞白的人顫顫巍巍的跪著上前幾步。一個個不停的磕頭求饒,紛紛嚷著不關自己的事。
李氏冷笑一聲,卻不再說什麼,看了寧汐一眼。既然是廚房出了事情,自然該由寧汐出面處置。
寧汐明知這是個燙手山芋,卻也不得不接,先看向那個姓錢的廚子:“錢大廚,今天早上的燕窩粥是你動手做的吧!”
錢大廚白白胖胖的臉上滿是汗珠,簡直就快哭出來了:“三少奶奶,小的實在冤枉啊!今天是虹姨娘身邊的丫鬟來要燕窩粥,小的當時想著這要求也不算過分,就做好讓她端走了。小的可以保證,那碗燕窩粥貨真價實,絕沒摻半點不該放的東西……”邊說邊磕頭,話沒說完,額頭便又紅又腫。
寧汐淡淡的說道:“如果真的和你無關,自然不會冤枉你。你暫且別磕頭了。”
錢大廚像霜打了的茄子,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不敢吭聲。
接下來,又問了一個打雜一個管事,這兩個人曾在錢大廚熬粥的時候去過爐灶邊,都有動手的機會和時間。那個管事還好些,哆哆嗦嗦的為自己辯解幾句。那個打雜的,卻被嚇的連說話都不清楚了。
寧汐意思意思的問過幾句,便對李氏說道:“大嫂,這三個人似乎沒多少嫌疑。要不,再把虹姨娘身邊的幾個丫鬟婆子一一喊過來問一問吧!”
李氏點點頭,看了吳媽媽一眼。吳媽媽便去點了幾個人的名字。頓時又跪了一排的丫鬟婆子。其中一個姿色不俗叫春柳的丫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