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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殺人(2)
聿修一雙眼睛明亮平靜地看著他,慢慢地道:“我並未如此說。”
那人本自冷笑,卻被聿修一句話堵住了嘴,滿面惱怒怨毒之色,卻見聿修一雙眼睛移了過去,篤定地盯著上玄,淡淡地道:“你可信得過我?”
上玄道:“信得過如何,信不過又如何?”
“信得過,你束手就擒,待我和容隱查明真相,到時候,人只要有一人是你所殺,你抵命;人若不是你所殺,還你清白。”聿修慢慢地道。
“信不過呢?”上玄嘴角微撇。
聿修神色不變,淡淡地道:“我本就沒想過你信不過我。”
“好大口氣。”上玄冷笑,“我的確是信得過你。”
聿修眼睛也不眨一下:“嗯。”
“但要趙上玄束手就擒,是妄想。”上玄森然道,“我不願!”
聿修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今日你若出去,便是失了與天下和解,查詢真相的機會。”他言下之意眾人都明白——如果上玄束手就擒,日後若再發生殺人之事,便與他無關,也可表示他對天下武林之誠意。
但上玄不願。
“我本也沒想過你能答應,”聿修半點也不驚訝,微微一嘆,“你之一生,都在抵抗一些強加你身的……不幸,卻倒似無論走的哪條路,都不得世人諒解……”
“我該感動嗎?好像你理解了?”上玄冷笑,“理解了就讓路!”
聿修退了一步,斯斯文文地負手,竟然真的讓開了路,上玄一怔,就在眾人形形色色,或驚詫或憤恨或困惑的眼光中,大步走了出去。
“決,要喝茶嗎?”前往江南山莊的途中,客棧之內,白南珠柔聲問。
韋悲吟那當胸一掌實在厲害,容配天本想把白南珠快馬加鞭帶回江南山莊,但路上白南珠傷勢發作,如果不停下休息養傷,只怕他便死在路上了,帶一個死人回江南山莊有什麼用?她不得不停下,在秋風縣一家客棧中住了下來。
“不用了,你關心你自己就好。”她支頷坐在窗下,白南珠斜坐床頭,她眉頭微蹙,心事重重的模樣。
“咳咳……再過兩天,就可上路了。”
她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到了江南山莊,你也必是要死的,這麼著急,莫非是想死在路上?”
“我只願這一路永遠走不完,但更不願你發愁。”他幽幽地道。
“你只要不再殺人害人,我就不發愁了。”她隨口說,隨即也幽幽嘆了口氣,“你……至於其他,那是我欠你的,今生今世,若你被人千刀萬剮,我便也被千刀萬剮就是了。”
他微微一顫,她料他是想及了她被千刀萬剮的情形,嘴角一勾,只見他臉色蒼白:“不……不要。”
“你作的孽,既然是為了我,自然……我也有份抵罪。”她輕聲道,“答應過你的事,一定做到,我說過會和紅梅一樣不得好死,那就是不得好死。”
“我……”他沉默了,不知想到了什麼。
她凝視了他很久:“南珠。”
“什麼事?”他問。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她慢慢地道,“作孽的時候,殺人的時候,你怎樣面對你自己的心?”
他似乎沒有想過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想了很久,他回答:“我在黑暗之中……”
似乎答非所問,但她明白他答了什麼,心頭湧上絲絲苦澀,“那你在殺人的這幾年,做過好事嗎?”
他低頭不答,擺弄自己白皙如玉的十指。
“有,是不是?”她輕聲道,“南珠,我一直想問你,你能為我從俠士變為惡魔,那能不能為我,再從惡魔變成俠士?”
他渾身一震,驚慌失措地抬起了頭,眼中一片震驚。
“能不能?”她低聲問。
他看著她的眼睛,突然問了一句:“難道事到如今,你還以為我本是個俠士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這樣問,是不是,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她回視著他的眼睛,慢慢地回答。
七·殺人(3)
他凝視著她,過了好一陣子,忽而輕輕一笑。
就在此時,微風吹過,帶來了少許沙沙的聲音,容配天和白南珠相凝的視線都微微一震——他們都很清楚,這樣的聲音,代表著突變和麻煩。
很快,那些聲音穿過窗底,沙沙地往客棧更深處去,容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