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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喂,”曾一矮嚇了一跳,“你若死了,我等兄弟豈非要自殺兩次?你可萬萬死不得。”
上玄吐出一口血來,心頭反而一清,坐起身來,運一口氣,只覺全身真氣流暢,到肋下傷口微微一滯,也沒有大礙,抖了抖衣袖,站了起來。
曾一矮不料他吐出一口血卻突然站了起來,目瞪口呆:“你……你不是要死了嗎?”
上玄右手在他頭頂“啪”的一拍,淡淡地道:“噤聲!”
曾家兄弟隨著他的目光轉頭看去,只見骷髏火大滅,所留出的空地上,一席黑袍在烈火餘燼中獵獵作響,似是懸浮在空中,裡頭不知是什麼事物。黑袍之後站著兩人,一人全身紅衣,繡有云紋,那自是火客;另一人全身綠衣,又高又瘦,四肢奇長,就如一隻碩大的螳螂,正是“食人君”唐狼。
“食人君”唐狼衣上有血,火客手中握著一把斷劍,曾一矮呸了一聲:“那是華山派的劍,看來剛才他們撞上了。”曾二矮卻道:“他們明明撞上了岳家旗,那吃人的小子衣上的口子,是旗頂子劃破的。”曾三矮嘆了口氣:“他們可能沒有撞上華山派和岳家旗,但是一定撞上江大公子了。”他瞪眼道,“因為他已經追來了。”
正在說話之間,江南羽披頭散髮,渾身浴血,持劍趕到,眼見那黑袍懸空,似乎也很驚訝,拄劍站住,不住喘息,似乎已受了傷。
“你是誰?”上玄眼裡既不看火客、唐狼,又不看江南羽,只淡淡斜眼看著那件黑袍,“我又不識得你,何必縱火殺人,傷及無辜?”
那件黑袍一陣抖動,傳出一個似男似女的蒼老聲音:“殺人何須理由,何況你殺我徒兒——”
“你徒兒?”上玄上下打量那件黑袍,冷笑一聲,“你徒兒是誰?”
“她徒兒就是暗算你一記飛鏢的那個女人,”曾一矮在他身後悄聲道,“叫做蝶娘子。”
“我平生不喜殺人,”上玄冷冷地道,“雖然因我而死者不計其數。那個女人不是我殺的。”
“我師妹和白一缽、岳家雙旗幾人,全被利刃穿胸,橫屍就地,若不是你殺的,難道是見鬼了不成?”那黑袍旁邊猶如螳螂的“食人君”唐狼尖聲叫道,“你殺我師妹,我吃你的肉,公平得很,受死吧!”言下“霍”的一聲,他那長長的衣袖中突地抖出一把鐮刀,徑直往上玄頸上劃去。
“叮”的一聲江南羽出劍架住那柄鐮刀,喘息道:“且……且慢……在下有一事不明,要請教鬼王母,尊駕不妨……先回答我的問題,再殺人不遲……”
“嘿嘿,此人殺死‘胡笳十三拍’和丐幫章老叫花,不正是你江大公子傳下武林令下令追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嗎?”那件黑袍陰森森地道,“早也是殺人,晚也是殺人……”
“但是——連我都不知他返回密縣,‘白髮’、‘天眼’也都不知此人行蹤,鬼王母門下又是如何和白堡合作,在此地設伏?”江南羽大聲道,“是誰告訴尊駕他的行蹤?尊駕又為何……濫殺華山一派……縱使我拼命阻攔,仍下毒手?”
江南羽此言一出,蕭瑤女臉色慘白,曾家兄弟面面相覷,心下都是一驚:華山派居然在鬼王母手下全軍覆沒?
“江南羽。”鬼王母尚未回答,上玄突然冷冷地道,“你生的是人腦,還是豬腦?”
三·追獵(7)
江南羽一呆:“你……你……”
“殺人滿門,自是為了滅口。”上玄語調出奇的冷淡平靜,“殺我,自是為了立威。以你江南羽的頭腦,尚能想到這麼多江湖中人在密縣設伏殺我,實不尋常,除了巧合之外,便是有鬼。”他淡淡地看著鬼王母那件黑袍,“而以‘鬼王母’的名聲地位,實不必殺趙上玄以立威的,為何定要殺我?為何要殺華山派滿門——他們看見了你們放火——是不是?”
“放火?”江南羽茫然不解,“骷髏火?”
上玄卻不理他的疑問,冷笑一聲,“江南羽,其實你該抓住的關鍵,不在鬼王母為何知道我的行蹤,或者為何要殺華山派滿門,而在——他們究竟知道些什麼?究竟是誰讓他們在密縣攔我的道?”他一字一字地道,“那才是問題所在。”
江南羽的腦筋仍糾纏在為何華山派看見“鬼王母”施放骷髏火便要被滅滿門?曾家兄弟咳嗽一聲:“老大,我等兄弟沒有聽懂……”
“此時正是春濃,草木溼潤,”上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