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而後得逢名師學得一門奇幻鞭法,號稱“紅索女”。只聽她繼續道,“若是長鞭,少不得要有鞭紋鞭結,看那些人的死狀,不像長鞭所殺,頸上留有布紋,像是腰帶。”
“是個女子。”那赤腳乞丐姓章名病,是丐幫八袋長老之一,“老叫花子看得出,那是女人的腰帶勒的,花紋和男人的大不一樣。”
“江湖之中,竟然有這種女子?”江南羽沉思半晌,搖了搖頭,“我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在一招之間殺死‘胡笳十三拍’。”坐在一旁抽著水煙的老太婆突然冷笑一聲,“不只是一招,是同一招。殺死那十三人的招數都是一樣的。”
那送菜的夥計自房中退出,一個轉身,撞在一個人身上,“哎呀,是小娘子。”他手裡的托盤滑了一下,“咚”的一聲撞在那人身上,那人輕呼一聲,退了一步,聲音盈盈嬌軟,十分動聽。夥計連忙點頭哈腰,眼前之人一身紅裙,容貌嬌美,肌膚如水一般吹彈得破,正是住在樓上的那對小夫妻中的夫人,跟隨夫君姓容,常聽她相公叫她“紅梅”。“小娘子小心,有什麼吩咐儘管招呼。”夥計託好托盤,眼角直飄紅梅領口那雪白的肌膚,心裡暗道那容相公好運。紅梅低聲道她只是來提茶水,那夥計連忙道過會兒給她送去,心裡又忖她那相公也不像話,比娘子還少出門,無論打水鋪床,都是紅梅出門,這麼水靈靈俏生生一個美人兒,怎不好生憐惜?
紅梅道了謝,起身上樓。夥計又忍不住瞄了一眼,這小娘子身段好,樣貌好,哪裡都好,像煞那誘人的桃子,讓人看得心裡怪難受的。正看得想入非非,身後突然有人道:“小二,半斤牛肉,兩個饅頭,一壺酒。”嚇得他一個激靈,猛地回頭,卻是前兩日才住進房裡的窮客人,鬍子不修,身上沒兩個錢,看了就令人生厭。
這相貌落拓的客人自是上玄,正在說話之間,樓上突地起了輕微喧譁,似是有女子在哭。那夥計心裡不免對那“容相公”的祖宗八代都無禮了兩三回,方才賠笑道:“樓上兩口子吵架,公子你要什麼?”上玄也不在意,正要開口,突地樓上“咚”的一聲,一個紅衣女子自樓梯跌落,他吃了一驚,本能抬手一接,一陣桃花般溫柔香氣掠過鼻端,摔入懷中的女子眉若春山,肌膚嬌柔,縱然是他也很少見如此嬌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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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桃妖(2)
那女子眼角尚有淚痕,強作歡笑:“沒……沒事,多謝公子了。”自他身上掙扎而下,盈盈扶牆而立,似乎扭傷了足踝。那夥計心裡大是憐惜,對上玄斜眼一看,甚是嫉妒。便在這時,樓上廂房門開了,一個白衣書生走了出來:“紅梅,紅梅?”
那紅衣女子低聲道:“我沒事,自己摔倒了,不關……不關你的事……都是……都是我自己不好。”嬌柔語聲入得耳來,那夥計胸口熱血沸騰,恨不得將那白衣書生滷成五香牛肉然後論斤販賣。那白衣書生靜了一靜,淡淡一嘆:“成婚以來,是我對不起你。”
“不不不,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只要你陪著我,什麼都……什麼都……可以。”紅梅柔聲道,“你打我也可以,罵我也可以,我都喜歡。”白衣書生皺起了眉:“我自不會打你罵你。”紅梅眼圈微紅,低聲道:“我卻寧願你打我罵我,也勝過了……也勝過了……你不理我。”
正當那夥計越聽越惱,正要惡向膽邊生,暗忖夜裡非將這白衣書生滷了不可之時,上玄聽著那白衣書生的音調,越聽越疑,那白衣書生自門口拾梯而下,一步一步往紅梅身前走來,“我不會不理你。”上玄猛地看見一張雪白清俊的面容,全身一震,大叫一聲:“你——”
那白衣書生驟然回頭,上玄縱然鬍鬚遮面,業已見了臉色慘白如死:“你——你——”
那白衣書生剎那間臉上也不見了半分血色,筆直站在上玄和紅梅之前,彷彿化作了一尊石像。
——這紅梅痴戀的“夫君”,薄情寡意的郎君,竟然就是上玄的妻子,這幾年他漂泊江湖始終找尋不到的妻子容配天!
她怎麼會娶了“妻子”,住到這偏僻的冬桃客棧中來?她明明是個女子,怎會娶了紅梅?上玄心裡驚愕異常,“配天你……你……”
那白衣書生僵了那麼一僵,便即淡然:“在下姓容,名決,並非閣下所稱之‘配天’,閣下認錯人了。”紅梅也是滿臉驚訝,攔在容決身前:“他是我相公,我們……不認識你。”
上玄牢牢盯著那張雪白素淨的臉,目不轉睛地看“容決”擁著紅梅上樓。那夥計悻悻然看著他:“客官,你不是要牛肉嗎?下去吧,別在這裡乾瞪眼,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