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暖忽然怔住了,腦海瞬間空白,她深深吸氣,緊閉微顫的眼簾,“為什麼,你當初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一點訊息都沒有,到底是為什麼!”
他有些激動捧住她臉,眉宇間糾結著萬千愁緒,“我知道你痛苦,你知道我這四年裡是怎麼過的,啊——”他閉眼,似在極力控制瀕臨崩潰的情緒,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嘆氣,“如果預知今天的結果,我寧願從未遇見過你,不疼,不想,不念!”
他神色平靜,側身看了陸雋遲一眼,“她腳傷了,我先走了。”
暮暖怔怔流下淚來,“天霜河白夜星稀,一雁聲嘶何處歸,早知半路應相失,不如從來本獨飛,周慕白,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不想失去
燈火通明,四周太過靜謐,陸雋遲挑了下眉,似嫌棄的看著坐在藤椅上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的女人,“不是要重修舊好的嘛,怎麼把自己整的這麼狼狽,腳怎麼跟豬蹄似的?”
暮暖捧著臉好一會兒才看向他,神色已從剛才極度的崩潰中恢復如常,“我剛才看到他跟舒晴在三樓露臺,他們……不要臉,那種事不會回家做!”她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找到比較合適的形容詞來解釋,話語雖尖銳,神情在燈光下仍是淡雅柔美。
“你是不是看錯了?”陸雋遲笑出聲來,伸手揉著她的發。
“我怎麼能看錯,舒晴她沒穿衣服,而且……很陶醉!”若雪的臉一紅,唇角也漫上苦澀。
陸雋遲仰首看著三樓的露臺,“路燈對於三樓那是完全不起作用的,你確定看到的那個人是周慕白?”
“陸雋遲,你什麼意思呀,難道不是他,那個背影還有側臉,我最熟悉不過了,好不好?”她冷笑,實在是想不通,陸雋遲到底是跟誰一路的,只要牽扯上週慕白,他一定會替他說話。
“OK,大小姐,我請你理智一點好不好,你這裡面裝的是豆腐?”他指著她的腦門狠罵,“你為什麼不開口問他?不是自稱智商一百八的嘛,什麼一流的IT公司的市場部總監,你笑死人吧,人剛就在你邊上,你問一句能死,你能不能冷靜一點,成熟一點,面對現實一點!”
“我又沒錯!”湛暮暖咬唇,尖叫一聲。
“小楚兒……”陸雋遲面露無奈,神色有些古怪的盯著她,米白色的披肩將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及頸間肌膚襯得如凝脂般的白,暈黃燈光的照耀下又晶瑩剔透,似吹彈可破。
“說句實話,你呢……面板還不錯,模樣算得上是個淺笑嫣然,氣定神閒的美女吧,脾氣不好,性格很差,又有那麼點自以為是,翻牆、放火,下河、摸魚這些事兒,你也都幹過,雖然如今事業上有點小成就,放眼望去,周慕白身邊的女人個個比你強,你被他寵壞了,慣壞了,你就拿著四年前他一聲不吭的離開這事兒不算完了,你們旗鼓相當,你也有自己的秘密,你敢告訴所有人,我跟你的關係嘛?你不敢。”他將她攬在懷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公佈於世的,大多是痛苦不堪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周慕白不告訴你,或許是為你好呢?”
她閉眼,就算是為她好,她就原諒他嗎?她撇嘴,“你不會體會到那種感覺的,那種……在漫無邊際黑暗中無處寄託的相思,那種……”想將那種感覺形容清楚,終,不出聲了,頭往他懷裡一埋,“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哪怕她再恨他,她也不想徹底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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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離
陸雋遲說的很對,她受慣了呵護,沒惹上一點塵埃,曾經叛逆任性,如今依然恣意妄為。
從小她成績優異,父母眼裡的驕傲女兒,卻也是問題少女,上課睡覺、煽動學生罷課,打架鬥毆,她一樣沒少,仗著自己腦子好使,十七歲時高考完畢,老爹將她扔向香港學醫,在學校待了一年,她自辦休學,偷溜回大陸,用他老爹的辛苦錢在市區買了一套房子,就連找工作,也是依著自己的性子。
她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的樂觀心態。周慕白的出現是將她縱容到了極點,在他面前,她耍無賴,蠻橫霸道,他都會依著她,就算是她的錯,她也都會逼著他承認錯誤,習慣了每次服軟的是他,低頭的是他,他離開的四年她的性子雖然斂了不少,骨子裡的東西卻沒變。
她受不了他如今的淡然莫測,也受不了她已不是他嬌寵於手心的淘氣鬼。
結果,終須面對,逃避只會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