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純粹稚氣猶存。
展臂將她圈在懷裡,微微使力,給她一個完美的公主抱,她嬌笑著,圈住他的脖子。
“神經病,有車子不開,用抱得!”她嘟嘟噥噥的說,唇角卻沁著歡心得意的笑。
“就一會兒,累了,就自己走著。”
“切,誰喜歡你抱!”
“那好吧,我抱別人。”周慕白挑著好看的眉梢,依舊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敢!”她哼了一聲,話鋒一轉,“我,重不重?”
周慕白沉思,盯著她路燈下瑩白精緻的臉孔,“比以前瘦了很多。”
“瘦了也不是很多,最多十斤,病了一場後,就再也長不上肉了。”
“生病了,一直顧劭陽守著?”他淡淡的問,依舊漫不經心的語調,聽不出喜怒,那深邃的眼眸裡也依然平靜無波。
暮暖心下一驚,這怎麼就扯到顧劭陽身上了,那時,顧劭陽是費心費力了,顯然這話聽在周慕白耳裡,也是吃力不討好。
“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她不提這茬,腦袋往他懷裡一埋,索性不說話。
周慕白抿了抿唇,一提顧劭陽,他們就吵個不停,多少次了,都因顧劭陽而不歡而散。
“慕白,別抱了,好不好?”她仰首,噙著如花笑顏看他,他淡哼一聲,“怎麼,嫌棄了。”
暮暖搖搖頭,一臉媚笑,“並不是嫌棄,是心疼了。”
周慕白停下腳步,眯著深邃的眸看著她,暮暖咳了一笑,用力環住他的脖子,那力道,只得讓他身子微微前傾。
暮暖仰首吻他唇角一記,“你抱著我很舒服,不是太緊,抱得我不疼,又不是太鬆,所以呢,這手臂一定擎著力,即使我不是特別重,也累得很,不是心疼你是什麼?”
周慕白視線淡落別處,只是那笑,讓暮暖更得意,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小宮女似的捏著他的手臂,一個勁兒的討好。
許久,暮暖才挽著他的胳膊,兩人並肩而走,他瞧著她大力甩著的手臂,大步的往前走。
他執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腦海中,便不由浮出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也希望幾十年之後,他已不復現在,頭髮花白,她依然能在他身邊,這樣夜間散步,如此便是,夫復何求?。
十指相扣,暮暖看著路燈下交疊的斜長身影,仰首,望著他臉部英俊的臉部輪廓,“慕白……”
“嗯?”
“你說,我們如果一直下去這樣,多好呢!”她慢悠悠的說著,他們多久,心沒有如此靠近了呢?
雖然以往可以擁抱、接吻,做那些極為親密的事情,只有今日,才是她最快樂、心安的一天,他們什麼都不想,就心貼心的分享著彼此的心事。
“一定會的,相信我,以後,不但會在一起,而且,我們還會有我們的孩子。”
說到孩子,暮暖心裡一緊,腳步凝滯,“往後,如果我們真的有了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愛他,如果不愛,還不如不生,你不知道,今天我遇到的那個小孩子,有多可憐。”
他挑著眉,瞧著她義憤填膺的模樣,卻也專注的聽著,“怎麼了,惹的那這麼大火氣!”
“我在機場撿著那孩子,真的怪可憐的,跟著我四五個小時了,家裡竟沒有一通電話,彷彿這小孩子就是活該如此,送他回家,傭人們各個像公主一樣,對著小孩子又打又罵的,今兒晚上,我給他洗澡,渾身上下是大大小小的傷痕,那麼小的孩子,乖巧懂事,外人面前,是個小小紳士,可誰又知,他心裡的苦,爸爸忙,媽媽不在,既然這樣不負責任,何苦生養他,讓他來這世間遭罪?”
周慕白敲了她額頭一記,“別人家的孩子,你都這般,我敢嗎,我敢不待見自己的孩子,湛王后發話了,還不得休夫了。”
暮暖抱住他,“真的,沒跟你開玩笑,不信你明兒見見那小孩,真的特別可憐。”周慕白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寶貝,這世上不平的事兒多了去了,你想是沒見過六個月大就出生的胎兒吧,很小,一出生就進了保溫箱,在醫院住了近三年吧,其間,至親都沒去看過,從小體弱多病,醫生從鬼門關里拉回過好幾回,孩子終是活下來了,卻始終不得人待見。”
“六個月大?那不是身體各項器官剛剛發育完全?”暮暖驚了下。
周慕白嘆了口氣,“我這掌心裡,偶能容得下!”
暮暖眯了下眼睛,揪住他的衣領,語氣惡狠狠的:“哦,難不成,是你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