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避之不及又害怕地縮回了手。
蘇清淺顫顫巍巍地喝完最後一口湯,收了碗筷,低頭打了聲招呼,就悶在房間裡再沒出來,連春晚都沒看。
三個小時後,蘇清淺從綿軟的枕頭抬起頭來,手指觸到有些濡溼的布料,門外客廳一片寂靜。
他們向來沒有守歲的習慣,蘇清淺猜測蘇珵和李婉清早早歇下,輕手輕腳穿過客廳到洗手間。
經過主房時,卻見門縫下洩出微光。
明知不妥,蘇清淺還是屏住呼吸,緩緩靠近,背靠著手,將整個後背貼向房門,果不其然傳出爭吵聲。
李婉清似是難以忍耐地捶了桌子,“你看你乾的什麼事!你女兒像你一樣想搞什麼藝術,小小年紀不學好!”
蘇珵看著眼前有些發瘋的女人,只是淡淡說道:“清淺她現在不小了,她應該有自己做選擇的權利。”
“選擇?能有什麼選擇?!”李婉清諷刺罵道:“難道要她和你一樣在外無所事事?你看你在外面有混出什麼東西來嗎?你要讓她上樑不正下樑歪是嗎?”說到這,李婉清難以自已地落下淚來,歇斯底里,“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我只是想要一個穩定的家我有什麼錯了?!”
蘇珵在外飄蕩,卻也要為牛奶麵包發愁。迫於生存壓力,蘇珵在臨昕的郊區開了一家畫室,專門教授有繪畫特長和興趣的學生。
可如今的小孩一門被禁錮在題海之中,蘇珵想要發揚藝術的理念不是大勢所趨,自然得不到家長的支援,因而報學的學生寥寥無幾,生意慘淡,勉勉強強兜底沒餓死。
李婉清抹了把眼角的淚水,斬釘截鐵下最後命令。
“你是她爸。如果你為了她的未來考慮,就說服她,畢業之後就回來臨昕,憑我在這邊的關係,也能讓她得到一個穩定的工作。”
蘇清淺聽著李婉清不容置疑的語氣,低垂著頭,用力掐著手指,嘴角顫抖,閃爍的淚在眼眶盪漾開來,沿著未乾的臉頰再度流下,努力地抑制住哭聲。
最後,關上衛生間的門,蘇清淺抵著門在黑暗中慢慢滑落。
好像,這個新年,有點糟糕。
*
星徽苑內,顧舟逸結束了團圓飯,和一家子人圍坐電視機前。
顧舟逸盯著電視出神,低頭刷了刷手機,而後偷瞄著坐在正中央的長輩。
顧庭深和季昭雪,一個忙公司,一個操手術刀,平日都是行程滿檔的主,這會兒陪著顧廣深,三人看得津津有味,聚精會神。
精彩的小品結束,進入到歌舞節目,季昭雪看見自家兒子不知看哪走著神,叫了一聲。
“小顧。”
“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去年你怎麼說的,你忘了。怎麼今年連個女孩的影子都沒見著?”季昭雪拿起盤裡的蘋果邊削邊問。
說起這個,顧舟逸就頭疼,模稜兩可找就藉口,“您不是說三十之前都不急的嗎?”
“我是不急,你爺爺可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