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聲,旋即跪在床邊,沉聲道:“皇上,小兒無知冒犯,還望皇上寬宥。”
宋子墨身子一僵,隨後以額貼地,語氣無波無瀾卻又堅定萬分,“皇上,這是微臣唯一的心願,求皇上讓微臣送一送公主也好。”
宋御醫這下氣急了,一時指著他抖著手也道不出一句話來,最後他重重的將手放下嘆了口氣,“作孽啊!”
我看著這父子倆的模樣,暗自輕嘆口氣,看著宋子墨道:“你去吧,她關在漣雪宮,你應該知道地方的。”我從枕下摸出一塊牌子,“拿著這個,守宮的侍衛就會放行了。”
宋子墨神色沒什麼變化,只伸手接過牌子,在手裡攥緊,叩首道:“謝皇上。”
宋御醫眼睛看著別處,直到宋子墨退了出去,他才緩緩朝我看過來,嘆息道:“皇上,您這是,又何必呢!”
我道:“念容心繫玉瑾,他苦苦放不下,若不是楚渙萃,他哪裡能走的出來?”我看著宋御醫似乎一瞬間蒼老的容顏,溫聲說到:“只可惜他這一生喜歡的兩個人,一個來年嫁為人婦,一個隨時都可能會死去……他這點要求,你又何必不答應呢?”
宋御醫沉默了良久,才嘆了口氣,慢慢說到:“蒼迦大師說子墨命運多坎,小時候那麼重的病都熬過來了,誰知卻在‘情’這一字上連連受挫……”
“罷了,隨他去吧,讓他死了心也好。”宋御醫搖頭又是一嘆。
☆、56新章
《 》
洛輕寒每日裡都會帶來前線的八百里加急密報;同時會多上一份林軒的情況;這是洛輕寒特意囑咐的。
我每日裡除了看戰況剩下的時間就是在看林軒都做了些什麼。雖然他不在我身邊;但看著這些字跡;我似乎能看到他在戰場上的意氣風發,統領千軍萬馬時那君臨天下的氣勢。
前線的好訊息不斷的傳來,凌雲將軍攻破西城;一直駐守西城的黎**隊被迫退出西城。
時過半月;這個訊息讓本應清冷的年末染上了一絲喜慶。
而我終於在半月後得到了林軒的第一封親筆的書信,看著那熟悉無比的字跡,湊近一聞似乎還有他身上雅香。我心裡樂開了花,小心翼翼的將看過的書信摺好放到了枕頭底下。
又喚了秋月代筆給林軒回一封;他在信中詢問了楚渙萃的事情。我便讓秋月如實寫了。
天晴的那次我去了一趟漣雪宮;楚渙萃雖說是素面朝天但情緒很是穩定,既沒有憔悴不堪也沒有失魂落魄,只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模樣。
冷宮裡環境不好,進去就冷颼颼的鑽風,我對楚渙萃也沒有之前那股子氣了,畢竟她說的對,她要是害我,法子能有幾百種。
我問她要不要給她添個暖爐加床被褥,她搖頭拒了,反問我她這是當一個囚犯被禁足還是來享福的。她說她七哥已經走了,不殺她了,但是她依舊是敵國的公主,我沒讓她進天牢已經很仁慈了,哪能再得寸進尺索要過冬的東西,只要凍不死就行。
如此,不管我再說些什麼,她也是不予理會。
秋月出去將信給洛輕寒送去,回來時手上又帶回了一封信,竟是和玉瑾走了三個月的洛念容送來的,我心裡腹誹這丫頭還知道送信回來高高興興的接信拆了看。
三個月前,玉瑾說要回蒼茫山莊,讓洛念容在這裡安心等他。誰知洛念容死活不應,非要跟著玉瑾一起走。那會兒還說什麼生在一起死在一起,天涯海角都要隨他去。
更何況這次玉瑾回蒼茫山莊是為了報仇,他帶著洛念容去那不就是帶了一個累贅麼。我說她不知道輕重,玉瑾讓你等你等著不就是了,你去了再成了他的絆腳石可怎麼辦。
可洛念容確是鐵了心的要跟玉瑾走,無論我們說什麼都不聽,最後到底是跟著玉瑾走了。
這倆人一走就是三月多都沒點音信,也不知道在蒼茫山莊如何了。如今看到這信箋,才算是放了心,蒼茫山莊莊主已死,玉瑾即日接任莊主之位。
玉瑾大仇已報,我也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我每天仍然是看著密保,和林軒通著信,日子過的甚至連身邊的人什麼時候變多了都不知道。在眼前晃悠的都是些婆婆,還有御醫往我殿裡來的越發勤了。我這才後知後覺,這怕是沒幾天就要生了吧。
洛輕寒來看我時神色陰晴不定,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同時又懊惱不能兌現承諾讓林軒在我生產前回來。
我安慰他說如今前線正值要緊時間,這種事情就不要讓林軒分心了。只是聽完我話,洛輕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