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著閉上早已紅腫痠痛的雙眼,輕輕地靠在他堅實的懷中。
許尉的喉結湧動了一下,眼底也不期然地蒙上了一層淡薄的溫熱。
他更緊地擁住她,像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骨血裡那樣擁住她。
這樣的擁抱,就好像一直會到天荒地老。
☆、Chapter 22。
“醒了?”這天一大早,安禾輕輕推開門,正對上許尉瞬間從報紙上轉過來的目光。
“早。”那人的唇邊漾開一抹笑容。
安禾被那赤*裸*裸的美色閃得面色微紅,她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走到床邊為花瓶裡添了一束鮮花。
“這身份上去了,待遇果然就不一樣了啊……”許尉俊眉一挑,烏黑的瞳仁兒也明晃晃的閃著笑意。
“回頭我換一撮狗尾巴草兒給你續上。”安禾銀牙微咬,手勁兒一個沒控制住,手下忽然就嘎嘣兒了一下。
許尉望著花瓶裡那片刻就歪斜了大半邊身子的花束,心裡默默猜想著它絕對活不了幾天。
“嘖……”瞥了眼許尉手中的《中國青年報》,安禾打趣道:“趁著還沒奔四,是該抓緊時間看看這報紙嘍!”
“那你看……”許尉回了安禾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哥哥我大好青春風華正茂呢!說起來那也是根紅苗正帥不拉登的純潔青年一枚吶!”
“甭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哈……”安禾白了許尉一眼道:“知道純潔倆字兒怎麼寫嗎?!”
“不知道。”某人乾脆利落地回答說:“還要向夫人多多請教。”
“滾蛋……”安禾俏臉一紅,聲音裡的氣勢瞬時消去大半。“不要臉,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是誰哭得跟兔子一樣……”許尉佯裝嘆息道:“就衝內倆兒腫得跟什麼似的核桃大眼我也得負責不是?!”
“得意什麼!”安禾又羞又氣,狠狠地剜了許尉一眼。然而接下來她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驀地換了副帶笑的語氣道:“你現在撐死了也就處在‘試用期’。”
“那是什麼?”許尉微微皺眉。
“就是預備役,就是後備胎,就是候補選手,就是替補隊員!明白沒?”說完安禾幸災樂禍地回望向許尉。
“得,這回算是明白了。”從“現役男友”淪落為替補選手頓時讓許尉大受打擊,他鼓著一副腮幫子恬著臉開口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轉正?”
“這個當然是要看你日後的表現了。”安禾回答得很快,顯然是早有預謀。末了,她“溫柔無限”衝許尉一樂道:“對了,聽說你們特種兵在管理制度上都實施全程淘汰?”
一語落地,許尉心裡已有了八分了然。
“這個制度挺好,咱們也這麼辦吧。”安禾爽朗一笑,竟然衝許尉拋了個媚眼道:“作為一位優秀的特種兵少校,這不難吧?”
這不是明擺著讓他許尉從此以後受制於“禾”嘛?
不過縱然這真的是個火坑,他許尉也是很樂意一個高兒蹦下去的。
罷!強龍不壓地頭蛇!安小妞,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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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藥了。”
半上午的時候安禾解決完了手頭兒裡那主任臨時派給自己的活計,於是兼職“傷員女友”的安醫生強硬而果斷地截下了小護士們爭破了頭才搶到的“許尉換藥權”,光明正大地頂著一干人等哀怨的眼神推開了許尉的房門。
然而聽到她的聲音,許尉卻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扮失聰。
望見那人賭氣一樣抿緊的薄唇,又想起一大早兩人之間的那番對話,安禾恍然大悟。
敢情這廝跟姐姐鬧脾氣呢?
“不愛聽我說話是怎麼的。”安禾走過去,目光直直地望進許尉漆黑的眼底:“我說換藥了。”
“所以?”許尉懶懶抬眼,甚至還不知死活地輕輕打了個哈欠。
“脫、衣、服!”簡單的三個字被安禾說了個咬牙切齒。
“為什麼?”藉著這個勁兒,許尉開始裝瘋賣傻。
“你是要自己脫還是要我幫著你脫?”安禾被他氣得肝兒顫,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原本就不算低的嗓門兒。
“男女授受不親,大白天的影響多不……”口中的“好”字還沒有落地,安禾已然憤怒上前扯開了許尉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