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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一群人跳窗進來的時候怎麼沒覺著不好?”李炎剛冷哼一聲:“少他孃的扯淡,趕緊給老子滾下去!”
見景腦子飛快的宋巖趕忙向一旁的安禾求救:“我們這一幫人為了探視病號遭到了首長批評,您看您是不是幫我們求個情啊嫂子?!”
最後兩個字咬得那麼重,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安禾頭痛地看著注意力明顯被轉移到自己身上的李炎剛。
“怎麼回事兒?”李炎剛掃了眼安禾胸前的名牌,隨即轉頭死死地盯著病床上的許尉。
“現在不時興打戀愛報告了。”許尉衝李炎剛一呲牙。
“別他媽繞彎子,有屁快放!”暴脾氣李炎剛平地一聲吼。
“怎麼著領導,我追媳婦還要事先請示您啊?我還以為到時候直接打結婚報告就成了呢!”許尉一臉的淡定自如。
首長就是首長,跟那群只知道起鬨的兵蛋子不一樣,李炎剛精準地抓住了許尉話語中的小字眼兒:“追媳婦?呵呵,瞅剛剛進來那架勢,我還以為明兒你就辦酒席呢!敢情宋巖那聲‘嫂子’是他自己個兒在那沒臉沒皮那麼叫著的,人姑娘還沒同意呢是不?!”
許尉無視自己老大的冷笑,扯了扯嘴角,他堅定而囂張地當著一屋子人的面兒一字一句道:“現在沒同意不代表以後不同意。我許尉今兒個把話撂這兒,誰都甭想打安禾的主意,甭惦記,她早晚是我的人!”
字字珠璣,句句錚然。
爺們,太他媽爺們了!許尉的一幫部下仰慕地望著自家老大。
“得虧老子不是女人,不然遇到老大這麼尿性一小夥兒,哭著喊著死氣白咧也高低嫁了!”狂風對著身旁的宋巖小聲說道。
“喲,那您可真高估自己了”宋巖鄙視地看了狂風一眼道:“就您那‘油漬麻花’的長相,我怕頭兒消化不了!”
“嘿你個癟三一天不跟我抬槓就難受是不?!”狂風眯縫起雙眼換了副“千嬌百媚”的神態道:“老子要是女人,那絕對是威武雄壯的軟妹子一枚啊!”
“惡……”離得近的幾個士兵聞言不約而同地對狂風發出一聲類似於乾嘔的聲音。
“唉喲……就您內一腿的汗毛還‘軟妹子’呢……”宋巖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今晚怕是要少吃二兩飯不止。
“少當著老子的面兒在那兒嘁嘁嚓嚓。”李炎剛一個眼刀飛過去,狂風和宋巖立時噤聲。
“站在這兒的都麻溜給我滾回部隊去,回去後一人五公里越野,兩小時的伏地挺身,我會派人跟著你們,誰敢趁機摸魚,回頭老子抽死他!”李炎剛瞪著眼睛下達命令。
“是!!!”
呼刷刷嘩啦啦,一屋子特種兵瞬時撤退完全。
一時間,病房中除了許尉和安禾就只剩下了大隊長李炎剛和副大隊長張申。
“安醫生。”李炎剛嘆了口氣,轉頭望向一旁的安禾道:“那群混小子不懂事兒,給你添麻煩了。”
“您言重了。”安禾恭敬地一頷首:“您跟許隊聊著,我就不多打擾了。有事的話可以隨時喊我。”說罷安禾就要轉身。
“兔崽子們聽風就是雨,嘴下沒個分寸,回頭我論斤兒拾掇他們,安醫生不必太過煩惱。”李炎剛補了一句。
“勞您費心了。”安禾的嘴角微微彎了個笑,臉上的尷尬也不自覺地消褪了幾分。
她邁開步轉身輕輕帶上了房門,走出好遠後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右手不自覺地輕撫上胸口,微微有些紊亂的心跳自胸腔裡一下一下強有力地躍動著。
她這是怎麼了……
方才對著那一屋子熱情友好的年輕特種兵們,解釋的話幾次到了嘴邊她卻遲遲說不出口。
是他們沒有給她解釋的空隙?還是說她根本就是怕坐在病床上的那人臉上會露出不豫的神情來?
她安禾不一向都是神勇無敵的霹靂嬌娃嗎?
她安禾不向來都是乾脆果決的總院一姐嗎?
怎麼一遇到跟許尉相關的事兒,她就徹底不拿勁了呢?
五年前是這樣,現在,這點依舊沒有變。
安禾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緊呡的唇線驟然繃緊,略顯青白的薄唇之上透出一絲教人心悸的倔強。
……
“別看了,人走了。”張申笑著打趣望著門口方向微微有些愣神兒的許尉。
許尉看了張申一眼,末了兒頭不抬眼不睜直挺挺地向床上一倒開始扮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