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南宮翊上次在祭壇上受了重傷,至少要五六天之後才會出發來邊城,而蘇淺陌和南宮翊要去邊城就必須經過鄞州鶴城,經過潭縣,慕辰灝的人就一定會堵住他們。
據說,南宮翊和慕辰楓意見不合,這些日子兩人之間已經有了結締,還沒出來迎敵,相互之間就已經開始內訌了。
據說……
各種訊息源源不斷的從京城傳到鄞州鶴城,傳到潭縣,再傳到了邊城。
慕辰灝一身黑色的長袍,坐在潭縣胡大人的府邸的大殿之中,一雙眼睛陰晴不定,聽著前面的探子跟他彙報這些事情,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慕辰楓跟南宮翊怎麼可能會意見不合?他們兩個瞞著朕暗地裡聯合了這麼多年,慕辰楓以南宮翊為馬首是瞻,呵,他們以為放出這樣的訊息來,朕就會相信,就會輕易上當了?”
慕辰灝的目光陰沉至極,翹起的二郎腿不停的晃動著。
胡大人雖然沒有被慕辰灝殺掉,但這些日子親眼看著他曾經最敬畏的皇上想過劊子手似得殺了潭縣這麼多的百姓,對於這個皇帝最後的一絲絲好感也是沒有了。
或許因為胡大人還有些用處,又或許慕辰灝是在處罰胡大人,所以他殺了很多人,跟蘇淺陌有關的人幾乎已經被他絞殺的差不多了,卻惟獨沒有殺胡大人,而是讓他跟在慕辰灝的身邊,看著慕辰灝不停的殺他最愛的百姓們。
聽到慕辰灝的話,胡大人不吱聲,安靜的站在邊上,低著頭,恭敬卻又明顯的帶著不滿。
慕辰灝像是沒看到胡大人的表情,冷笑,“胡大人,你來給朕分析看看,這慕辰楓和南宮翊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胡大人低著頭,“微臣愚昧,不能猜測國師大人和宸王的心思。”
胡大人雖然自稱微臣,卻並未稱呼慕辰灝為皇上,這些天跟慕辰灝接觸,他似乎刻意的避免跟慕辰灝說這個詞,起初慕辰灝還能忍著不跟他計較,但今日他的心情不太好,所以……
“胡大人,你不敢猜測他們的心思,卻敢跟他們聯合起來造反,老虎不發威,你當真以為朕是隻貓麼?”慕辰灝的聲音陡然變得犀利,語氣十分的攝人。
“皇上恕罪,微臣對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鑑,微臣實在是與國師大人和宸王少有接觸,不敢妄加推斷,還望皇上恕罪。”胡大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對著慕辰灝求饒。
這一刻的胡大人,哪裡還有往日裡的傲氣呢?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這幾天慕辰灝殺了潭縣這麼多人,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對慕辰灝這樣的人已經是徹底的失望,將所有的希望都灌注在了蘇淺陌和南宮翊的身上。而,正是因為他將希望灌注在了南宮翊他們身上,他現在才越是不能得罪了慕辰灝。
慕辰灝已經是喪心病狂了,他有太多的怨氣和憤怒得不到發洩,若他一句話說不好,很可能就會一命嗚呼。南宮翊和蘇淺陌還沒來,他怎麼能死了?在又怎麼敢死了?
這潭縣上千條人命可就握在他的手裡,胡大人如何能先一步去了?
是以,對慕辰灝服軟也是迫不得已之舉。
看到胡大人跪下一口一個皇上的叫著,雖然知道胡大人所謂的忠心耿耿是騙人的,但慕辰灝心中還是很得意。
這些日子他被慕辰楓和南宮翊狠狠的打擊了下去,幾乎失去一切,變得一文不值,他如今迫切的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可,迫切的想要被人膜拜,這一刻胡大人作為蘇淺陌那邊的人,對他服軟了,慕辰灝心中自然是得意的。
他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冷笑道,“哦?忠心耿耿?呵呵,忠心耿耿的話,你如今又怎麼會跪在朕跟前呢?”慕辰灝眯起了眼睛,語氣一變,“若你真對朕忠心,就告訴朕,蘇淺陌那個女人到底在潭縣做了什麼?他們的計劃是什麼!”
聽到慕辰灝的話,胡大人的身子抖了抖,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皇上,微臣不過是在此處跟國師夫人有過幾面之緣,並未深交,微臣如何能知道他們的計劃呢?皇上當真是冤枉微臣了啊……”
胡大人說著,就開始訴苦了,“皇上也知道,當初潭縣賑災,國師大人和夫人來此,國師大人因為身體不適,整日裡都在屋中,微臣想要見一面都難,而夫人雖然有帶著微臣去山上尋找水源,但微臣到底不曾跟她有過更多接觸,皇上明察。那礦產的事情,微臣確實是受國師夫人所託,但當時她是告訴了微臣,那是皇上的意思,微臣才會如此大膽的啊……”
胡大人滿口胡言,慕辰灝當然不會相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