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又說。
“同根生?生自哪兒?”她又回。
“爆炒寧波小海鮮,蟶子蛤蜊一鍋出。”
“……”
“走一個不?說好的大餐。”他突然提議道。
“是為大餐?康老師您自降身份吶?”她啞然失笑。您當醫院門口那條開滿西餐廳咖啡吧的情操一條街是擺設嗎?
“一線勞工康涼有何身份可言。”片刻後他還補發了張哭臉。
康涼。
這兩個字似有魔力一般,抓住尹是貝的視線牢牢不放。
從電腦房深夜首遇起,她便明白,康涼和康老師可以看作截然兩人。淡漠莫測的眼神,波瀾不驚的語氣,限定時間的命令,任勞任怨的工作,這些皆屬於康醫生。而康涼,雖依然焚膏繼晷,但他會笑,會撇嘴,會皺眉,會抱怨,會倒頭大睡,也會發給她一副淚如雨下,直呼自己“勞工”。
感謝自己的勞碌命創造出的一系列偶然,認識真實的康涼也許才是她本月最大的收穫。
安靜半晌,她回信問他:“你在哪兒?”
“圖書館。”果不其然,“電腦看得頭痛。”
她不住嘆了口氣:“不如偷個小懶?”
“也行,”他居然欣然同意,“陪我去打會兒籃球怎麼樣?”沒等她答話,下一刻擅自替她做了主:“10弄見。”
對於他的話語尹是貝習慣性聽從,遂揮別動物房周遭特有的氣味步入夜色中,匆匆奔出幾百米又剎住步伐,先掃蕩一圈便利店再出大門,拐彎前行,到達目的地。
緊鄰二附院的10弄小區,從前有如二附院家屬院般的存在。院內老員工們更喜歡稱之為“爬梯子小區”,其原由據傳,因居住其內的醫生們為最快時間趕回醫院,故在隔開10弄與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