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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沒亮,趙今安就起來了,從她們這裡去江城的火車一天只有一趟,發車很早,去晚了就趕不上了。
趙玉英和齊建國還沒有起,趙今安沒有驚動他們,給他們留了一張字條,悄聲出門走了。
鄉下去市裡沒有正經大巴,都是私人的小麵包車,沒有固定的停靠站點,車主會一邊走一邊拉人,看到路邊疑似乘客的人,司機會停下來詢問要不要坐車。
天還黑著又沒有路燈,趙今安站在公路邊靜靜等著,她把自己的蛇皮袋放在身前顯眼的位置,以讓自己看起就是等著坐車的。
她沒有等太久,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就有一輛車過來。
車子在她跟前停下,司機從車窗探出頭,詢問:“小姑娘,坐車?”
趙今安:“是去市裡嗎?”
司機:“是,走嗎?”
趙今安上了車。
車上沒幾個人,兩個小年輕和一箇中年男人,加上她總共四個乘客。她兜裡揣著好幾千塊錢,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幾千塊錢在眼下也算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她一隻手抱著蛇皮袋,另一隻手放在褲子口袋裡緊緊攥著那一沓錢,神經緊繃,就這麼到了火車站,她緊張得肌肉都酸了。
離去江城的那趟火車發車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她買了票,進站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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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趙玉英起床,以為趙今安還沒有醒,就先去做了早飯,飯擺上桌,她來到趙今安的房間叫她,這才發現人已經走了。
看到桌子上的字條,她拿起來看,看完後眼圈又紅了。
從房間出來,齊建國問她:“小安呢?還睡著呢?”
趙玉英抹了一把眼淚,齊建國問:“這又是咋了?”
趙玉英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小安已經走了。”
齊建國:“走了?啥時候走的啊?”
趙玉英:“可能天不亮就走了,咱們還沒起呢。”
說著,她把字條遞給齊建國,說:“你看看這個。”
齊建國接過,看完也嘆氣。
那張紙上有趙今安給他們的留言,留言下面是手寫的欠條,趙今安在留言中再次保證,她借他們的這筆錢,她一定會盡快還上的。
齊建國道:“小安這孩子……”
趙玉英:“她爸專橫霸道不講理,她媽是個見錢眼開愛貪小便宜的,就連今明也油嘴滑舌,做人不實誠,一家子人也就她是個厚道的,這麼好的閨女,我那哥嫂為啥就不知道珍惜呢?”
齊建國哼笑,“誰知他們的心是咋長的呢。”
他和趙玉英三個兒子,做夢都想要個女兒,他想,趙今安要是他的女兒,他捧在手心裡疼著還來不及,不明白那趙大剛和王亞娟怎麼回事,那樣打孩子,怎麼下得去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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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是綠皮普快,八點多從趙今安他們那裡的阜石市出發,一路向東晃晃蕩蕩走了八個多小時,到江城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趙今安下車跟著人流往外走,出了站,站在江城站大大的廣場上,心裡又湧起一些迷茫。
人來人往似乎都有去處,她該去哪裡呢?
憑著一股勁出來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要解決的問題有很多,眼下最關鍵的一點,她沒有落腳的地方。
先解決住的地方再說吧,她決定先去找找房子。
坐了一趟公交到市區,她沿著街道到處轉,沒辦法,這個時代資訊還不發達,想租房子不可能像上輩子那樣點點手機就可以,只能用這種笨方法。
好在她沒什麼行李,只有一個輕飄飄的蛇皮袋,倒也不累。
轉了不知道多少條街,直到天色暗了下來也沒找到合適的。房子倒是有,但她覺得價格都太貴了,接受不了。
又累又餓,她決定先吃點東西再說,實在不行,今晚就先在旅館遷就一晚,明天再接著找。
走到一家麵館門口,她正要進去,忽然摸到口袋裡的錢,心想不行,還是先把錢存到卡上比較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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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打聽找到了銀行,到了ATM機那裡才發現,現在的取款機還沒有存款功能。
沒辦法,現在櫃檯已經下班了,這個錢今天肯定是存不了了,她把卡退出來,想著去找旅館。
這家銀行在街道的盡頭,行人稀少,光線也不好,趙今安離開取款機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