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兵營半數都是擴招的新兵,因此臣建議,此次西、南用兵皆以守城為主,待北邊安穩下來,涼州、青州、南線的邊患都解除了,再細細商議伐梁伐陵之策。”
魏琦、宋瀾都贊成老爺子的話。
興平帝笑道:“朕明白,朕到漢中後會等你們這邊的戰報,如果全域性形勢於伐梁不利,朕不會輕舉妄動的。”
言外之意,如果形勢利於伐梁,他還是會進軍梁國。
蕭穆還想再勸,對上的卻是興平帝眼中的雄心壯志。
論身份,興平帝是帝王,他是臣,論資歷,興平帝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他只是一個帶兵二年都不到的老夫。
猶豫的功夫,魏琦道:“皇上,朝務有宋相一人輔佐太子便可,讓臣隨您同行吧!”
興平帝擺擺手:“朝務繁忙,你們還要監管四路大軍的糧草調運,你們兩個都要忙得焦頭爛額,豈能再走開。”
宋瀾有智,但宋瀾壓不住太子、範釗,魏琦必須留下。
連魏琦都不能改變興平帝的旨意,蕭穆便將嘴邊的勸諫嚥了回去。
東營、西營加起來二十萬步軍,興平帝從東營點出十萬,剩下五萬給齊恆父子,齊恆父子倆又去魯恭的西營領了二萬。
蕭穆、趙瑾也要來西營領八萬步兵。
東營、西營的十五萬步兵都是青壯,區別在於有半數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半數是才操/練一年的新兵。
魯恭儘量把老兵都分給了齊恆
() 、蕭穆。
老兵新兵看精氣神就能看出來(),蕭穆勸道:將軍留守都城↓(),肩上的膽子比我們還重,還是多留一些老兵吧。”
魯恭笑道:“我把老兵分給你們,你們穩住南線的勝算就越大,南線都穩了,我這四萬兵便沒了用武之地。而且您老放心,你們在南線鎮守多久,我便能繼續操/練這些新兵多久,二個月後跟老兵也沒多大區別了。”
蕭穆欽佩道:“皇上留將軍守城,真是英明啊。”
提到皇上,魯恭臉上的笑淡了下來,將蕭穆請到一旁,低聲道:“皇上恐有伐梁之意,我越想心裡就越不踏實。”
梁國佔據的是川蜀之地,其險要比晉州猶甚,縱使皇上二十年幾l乎沒有敗績,此時伐梁也非智舉。
蕭穆:“將軍既然不贊成,為何不勸諫皇上?”
魯恭:“皇上只說了他會見機行事,並未言明一定會伐梁,您老勸了,我們再勸,皇上定會不喜。”
大家都是薊州將領的時候,是同僚也是摯友,有不同意見直言就是,如今同僚變成了君臣,雖然情分猶在,君臣之別卻讓他們不得不謹慎開口。
魯恭:“為今之計,只有麻煩您老了,就算您老有能一舉對付謝堅的本事,也請您多拖延一段時間,只要荊州形勢未穩,皇上便不會冒然伐梁。”
蕭穆:“不瞞將軍,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只是將來皇上若因此怪罪老夫貽誤戰機,還請將軍替我說情。”
魯恭:“您老放心,若皇上責怪下來,我與您老一起承擔。”
蕭穆:“忠勇侯那邊?”
魯恭笑道:“侯爺父子勇武過人,謀略照您老就差遠了,我不囑咐,他們都未必能順利奪取秦思柱的兵權,我囑咐了,他們沒準要敗,還是算了吧。”
蕭穆倒是想到了已經在秦思柱身邊做了半年多副將的潘勇,不過魯恭的顧慮也有道理,守城、奪取兵權才是他與齊恆的第一要務,連他都沒有順利完成軍令的把握,憑什麼去給齊恆先綁上一道枷鎖?
領了兵,蕭穆、趙瑾便帶著八萬將士先去南營安頓了。
說是八萬,其實是十四衛共七萬八千餘兵,剩下的都是伙伕等後勤兵。
眾人抵達空蕩蕩的南營時,發現營前候著一隊十人,其中兩人站在最前方,後面跟著八個近衛。
趙瑾當然認得佟穗了,朝老爺子笑道:“看來夫人這次又要跟著您老出征了。”
雙方離得近了,蕭穆、趙瑾與十四個衛指揮都下了馬。
陪在佟穗身邊的公公朝蕭穆、趙瑾笑笑,再取出聖旨,對佟穗道:“安國夫人接旨。”
佟穗是披甲來的,此時也以武將之禮單膝跪下領旨。
興平帝的旨意,便是封安國夫人佟穗為副將,讓她與趙瑾一同輔佐蕭穆擊潰陵國敵軍。
而這道旨意是佟穗親自進宮求來的,興平帝派個公公來南營宣旨,便是要當眾為佟穗樹立副將的威信,好讓眾將士們知道,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