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了曲池琉璃殿,除了開朝會,大臣們要見他都得搭船去琉璃殿。
範釗終於意識到不妥,他也知道自己嘴笨容易惹鹹慶帝生氣,就讓魏琦、宋瀾去勸。
二相已經勸過了,鹹慶帝只道酷暑結束就會搬回乾元殿。
魏琦擺出前朝皇帝貪圖享樂繼而亡國的例子,鹹慶帝依然振振有詞:朕入住琉璃殿是為了更好地處理政事,那些奏摺朕每日都有在批,魏相怎可拿朕與前朝昏君相提並論??()?[()”
魏琦:“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今日皇上尚能剋制私慾勤於政事,再過一段時間皇上就會嫌棄批閱奏摺枯燥乏味,不如遊船嬉戲來得快活。”
鹹慶帝:“大膽,朕自有分寸,不必你來危言聳聽,退下!”
宋瀾見了,又哪裡會繼續忠言逆耳?
範釗等了幾日不見鹹慶帝搬回來,猜到兩位丞相的話又不管用了,範釗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這日上午,範釗來到曲池岸邊,自有太監船伕與船隻在此等候。
範釗大步跨上船。
撐篙的太監道:“範統領,船行緩慢,不如您坐著歇會兒?”
範釗瞥他一眼,道:“不用,你給我講講,皇上每日待在這裡都會做些什麼?”
小太監自然知道該怎麼說話,笑道:“看書批摺子,聽翰林院的大人們講書,累了便去湖上逛一圈清心養神。”
範釗聽了,還算欣慰,雖然皇上是嬌氣了點
() ,連宮裡的酷暑都受不了,但只要皇上沒有耽誤正事,範釗對身體文弱的鹹慶帝就不會像對待手下將士那般嚴厲。
曲池上面有諸多小島,其中位於池中央的主島名曰琉璃島,島上的宮殿又曰琉璃殿。
船剛靠近琉璃島渡口,範釗忽然瞥見一個賊眉鼠眼的圓臉小太監,瞧見他,小太監轉身就要往裡跑,像極了主子做壞事時留在外面把風的狗腿子。
範釗心想,皇上若是在讀書批摺子,何須叫人放風?
思及此處,範釗抓起放在旁邊的一隻船槳,拋刀一樣朝著那狗腿子太監拋去。
範釗力大無比,準頭也夠,一船槳直接將那個小太監砸撲在地,好不容易撐著胳膊站了起來,守在旁邊的兩個御前侍衛猜到範統領有話要問這個太監,立即出手將人按住了。
少頃,範釗跳上岸,質問這個太監道:“為何見了本統領就要跑?”
武將身上自有威勢,特別是範釗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將軍,小太監根本不敢抬頭,心虛地道:“統領大人難得過來,奴婢想去知會皇上,或許皇上要親自來迎接統領大人。”
範釗笑了:“好一副伶牙俐齒,你且等著。”
說完,他叫來另一個太監,命其引路。
這個太監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地帶路朝琉璃殿走去。
琉璃殿只是島上的主殿,周圍還分佈著其他殿宇。
範釗尋到琉璃殿,只看到一張堆滿奏摺的桌案,鹹慶帝並不在。
凡是想偷偷溜走報信兒的宮人,全被範釗叫侍衛拿住了。
這些侍衛都是範釗的屬下,只是鹹慶帝叫他們守在外面,他們就不能擅自進去,故而並不知道鹹慶帝此時究竟在哪裡,又在做什麼。
範釗繼續逮著神色不對的小太監帶路,身後跟著兩個侍衛。
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刻多鐘,四人來到一座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庭院前。
院門外只有一個小太監,見範釗拔刀威脅,那太監立即跪到了地上。
範釗丟下二人,單獨入內。
院子裡花木雅緻,當中三間屋子,門窗緊閉。
範釗先來到堂屋門外,透過門縫,瞧見常公公趴在東屋門前,目不轉睛地瞧著什麼。
範釗再來到東屋窗下,聽著裡面的嬌笑聲,範釗抿唇,悄悄在窗紙上戳了一個窟窿。
鹹慶帝果然在裡面,寬敞昏暗的屋子裡還散佈著七個貌美女子。
鹹慶帝眼睛蒙了黑綢,在陪美人們玩瞎子摸人。
範釗小時候也跟其他孩子玩過這個,但他玩的時候大家都穿著衣服,不像這七個美人。
範釗也是好色的,但此時此刻,他對那七個美人毫無興致,只滿面怒色地盯著鹹慶帝。
房間就那麼大,鹹慶帝很快就抓到了一個美人,不摸臉也不摸頭髮。
美人羞答答地環住了鹹慶帝的脖子。
鹹慶帝蒙著眼睛將美人推到牆上,這就忙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