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你上次攤的那個餅,看著挺簡單的。”
她就做過一次,蕭縝也只看了一次,但這幾個月來,他每晚睡覺前都會翻來覆去地想,自信能仿出一餐來。
佟穗:“行吧,那你快點,我真餓了。”
蕭縝穿好衣裳就要出去,都跨出去了又退回來,幫佟穗穿好衣裳,再抱著她一起去了廚房,這回換成他做餅,佟穗在旁邊瞧著。
廚房裡什麼都有,蕭縝先給佟穗洗了一盤紅棗讓她墊肚子。
佟穗一邊吃,一邊提醒他該放多少鹽該用多大的火,第一張餅有點糊,蕭縝放到一旁留著自己吃,不糊的給佟穗。
也不用去堂屋了,夫妻倆就坐在廚房門口吃餅喝湯。
佟穗小聲問:“晌午你過去的時候,他們沒亂說吧?”
蕭縝:“誰敢說佟將軍的閒話?也就老三口沒遮攔,不過他剛張開嘴,我就瞪過去了,他也就沒了那個膽子。”
調侃他著急見她可以,敢拿屋裡事開涮,親弟他也打。
佟穗還是瞭解那些兒郎的,譬如孫典,蕭縝陪她回門那日孫典攔路時還出言不遜,後來兩家關係越來越近,孫典就再沒敢亂說了,大家一起上了戰場後,孫典對她更是多了幾分敬重。
蕭野也不用擔心,他最多私底下輕佻,人前一直都很有分寸。
至於蕭延,蕭縝確實能一眼就鎮住他。
“從哪學的這麼穿?”蕭縝的視線又在佟穗身上過了一遍,“第一眼我
() 真沒認出來。”
因為這衫裙她穿著太好看,蕭縝都沒捨得糟蹋,最多有些地方揉皺了一點。
佟穗見他亂看,將兩邊的衫子往中間攏攏,輕聲道:“表妹上午去逛綢緞莊了,幫我買了一套,她說,說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都這麼穿,讓我早點習慣。”
蕭縝:“表妹讓我飽了眼福,我也要還她這份人情,等她跟文功辦喜事的時候,咱們多給點禮錢。”
佟穗瞪過去:“沒這事你也得多給,外祖父他們雖然沒機會像咱們那樣立軍功,其實這一路一點都不比咱們輕鬆。”
蕭縝:“知道,那也是我的親外祖父親舅舅親表弟表妹,以後我會比你更孝敬照顧他們。”
佟穗:“是親表哥,我喊表哥,你也得喊表哥。”
蕭縝笑而不語。
這晚老爺子等人都識趣地沒回來住,翌日清晨,佟穗帶著蕭縝去隔壁給外祖父舅舅見禮,順便在這邊吃早飯。
落座時,周獻習慣地幫蕭縝挪了下椅子。
蕭縝:“多謝表哥。”
比他小了好幾歲的周獻愣在了當場。
佟穗莫名臉熱,瞪向蕭縝。
周桂好奇道:“姐夫怎麼突然跟我哥這麼客氣了?”
蕭縝:“佟將軍有令,不敢不從。”
佟穗:“……”
又休整了兩日,九月初十,六萬右路軍繼續南下,奔赴晉州南部的最後一個要塞晉城。
只要攻破晉城,便能徹底走出晉州這一帶的崇山峻嶺,隔著一條黃河對面便是京師洛城。
右路軍對晉城勢在必得,竇國舅也不能丟了北面這處門戶,早在太原失守時,竇國舅便從剩下的二十萬禁軍中分出四路共十五萬兵馬。黃河之北,三萬在西邊的運城攔截韓宗平大軍,兩萬駐守晉城阻攔蕭穆大軍,黃河之南,五萬派往洛城東邊的虎牢關以防魯恭攻破開封、滎州,五萬設在西面的崤函以防韓宗平破運城、過潼關。
晉城如此重要卻只有兩萬兵馬駐守,足見其易守難攻。
別說晉城了,連晉城北面的三處山險要塞右路軍攻打起來都十分艱難,打了半個月才拿下兩處,損傷已經高達五千。
縱使這一路佟穗已經對死亡越來越麻木,看到這樣的慘勝依然心痛難忍。
這日,蕭縝與老爺子商議著如何拿下第三座要塞,佟穗站在北面的輿圖前,忽然指著其中一條山路道:“祖父,沿著這條山路出山,是不是能繞過晉城直抵南面的沁縣?”
沁縣已屬京師,從沁縣到黃河中間一片坦途,朝廷軍再無山險可守。
蕭穆回頭看看,嘆道:“是啊,龍行山從北到南一共有八條險徑,這段便是其中之一,名為龍行徑,山道狹窄崎嶇蜿蜒,一百二十里山路設有六處關隘,每處只需要安排一千守軍便能輕易抵擋一支大軍,比我們攻克晉城直下還要艱難百倍。”
佟穗:“可如果我們奪下這六處關隘,便能避開晉城的兩萬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