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
梅懷信派人清點自己這邊的傷亡,發現才一次交鋒竟然死傷三百多人。
“稟將軍,下方約有一千兩百具屍體。”
梅懷信稍感欣慰,右路軍攻勢再猛,就算把他們這三千人都耗死,右路軍也要陣亡一萬多人。
真到了金尾關保不住的時候,他便退到鷹爪關,他一關一關地守,蕭穆一關一關地打,到最後,他付出六關一萬守軍的代價,就能耗光蕭穆的全部兵力,更何況他還有廖洪安的兩萬將士增援。
梅懷信把這個分析講給小兵們聽,以振奮小兵們計程車氣。
下午,右路軍再次來攻城,同樣是長達一個時辰的激烈衝鋒,城關下的屍體又多了一千,城牆上的守軍也只剩兩千四了。但右路軍的主力今日並未出戰,梅懷信的兩千多守軍卻輪流拉過弓箭推過雲梯,體力消耗巨大。
快黃昏時,右路軍又發起了一波猛攻。
梅懷信正在北城牆這邊指揮,留守南城牆的哨兵突然跑過來:“將軍,鷹爪關派來三百援兵!”
梅懷信皺眉,他只是派人去知會後面的幾關做好迎戰準備,誰讓鷹爪關擅自派援兵來的?
是想討好他,還是希望靠金尾關就能擋住蕭穆大軍,省了鷹爪關的戰事?
正思索著,一隻箭突然射了過來,梅懷信及時避開,再瞥眼城牆上新增的一排屍體,冷聲道:“帶過來!”
哨兵領命,跑去南城牆,叫下面的人開了城門。
戰事緊
() 急,反正來的只是兩個百戶帶隊的三百小兵,哨兵沒有費心去寒暄,見三百人都揹著弓箭,就直接把人領過來了。
梅懷信並不認識佟貴、齊雲,不過他連鷹爪關守將的臉都記不太清了,所以他只是掃一眼三百人背後的弓箭,便指著左右兩側城牆指揮道:“沿路過去,換下最近的弓箭手!”
齊雲、佟貴交流個眼神,各自帶人快速跑了過去,只在靠近守軍的時候,突然拔出腰間佩刀,見一個殺一個。
守軍們都在忙著應付下面的敵人,哪裡料到會突然遭到“自己人”的殺手,有的還沒偏頭就直接栽了下去,有的握著弓箭轉個方向倒在地上,趁著這段時間,三百右路軍的奇兵輕鬆殺死了六七百的守軍,之後才開始了與守軍的正面交鋒。
梅懷信又驚又怒,意識到自己中了敵人的奸計,一邊指揮守軍繼續攔截下方,一邊親自揮刀殺了過去。
他選擇的對手是齊雲。
齊雲邊打邊笑:“看來你今天運氣不太好,我可比另一個難對付多了。”
梅懷信:“你們怎麼繞到後面去的?”
齊雲:“你讓你的手下罷兵,我就告訴你。”
梅懷信不再說話,出招越發狠辣。
牆頭上“自相殘殺”起來,下面的右路軍壓力驟輕,蕭延已經爬到一架雲梯的中間了,瞥見齊雲,大笑道:“齊雲,你們奪下後面的五關已經立了頭功,這次的先登功算我的,你可別跟我搶!”
梅懷信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朝鷹爪關的方向望去。
齊雲趁機一刀揮來,砍傷了梅懷信的手臂。
梅懷信連退數步,齊雲隨手殺了後面衝過來的兩個小兵,對他道:“不信嗎?我可以放你親自過去看看。”
可惜,就算齊雲願意放人,陸續登上城牆的蕭延等人卻不會放過竇國舅的女婿。
當最後一抹夕陽消失時,易守難攻卻只能收容三千守軍的金尾關徹底落入了右路軍手中。
晉城。
守將廖洪安睡了一個安穩覺,第二天一早,他剛要派哨兵去打探金尾關那邊的戰況,守城的小兵先跑來了:“將軍,城外有一人,自稱是蕭穆派來的信使,說是要給將軍送一份大禮!”
廖洪安摸著鬍子笑:“蕭穆定是發現金尾關比北面那三個要塞還難打百倍,便想了這個賄賂我的法子,先把人帶進來,我倒要看看他能送我什麼好東西。”
兩刻鐘後,兩個士兵押了一人進來,後面還有人抬了六個木箱。
廖洪安微微挑眉,六箱珠寶?蕭老頭還真是闊綽,可惜他只能收東西,不可能背叛朝廷。
打量完木箱,廖洪安看向前面的信使,見對方雖然身形魁梧卻生了一張俊朗討喜的笑臉,示意手下鬆開手,倨傲問道:“蕭穆派你來做說客?”
喬長順笑道:“既是說客,也是給將軍送一份大好的前程。”
廖洪安朝南邊拱拱手:“我為天子效力,他韓宗平能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