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合竇國舅“老皇帝才被韓宗平氣死”的荒謬謊言,今晚的竇皇后一身素服,烏黑濃密的髮髻間只插了一根白玉簪子。
竇皇后沒有親哥哥那麼大的野心,或許因為掌權的國舅哥哥享受了其他嬪妃無法企及的尊貴,或許仗著國舅哥哥收拾了一些跟她對著幹的後宮女人,或許也因為自己一直無子而加害了別的受孕妃嬪,但她終究只是一個完全依靠哥哥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此時,竇皇后躲在五百禁衛之後,對上一身是血的範釗,她抱著孩子的手都在發抖,卻只能勉強撐起皇后的威儀,呵斥範釗道:“大膽!我懷中抱著的是乃是天子,他韓宗平口口聲聲要匡扶幼主,爾等持刀進宮又意欲何為,還不給我退下!”
範釗笑笑,抬手抹去臉上滾落的不知來自何人的血,對身後一排小兵道:“不能對皇后、幼主不敬,先將這些奸臣走狗殺了!”
“是!”
不消片刻,那五百個禁衛便成了五百具屍首,喊殺聲驚醒了竇皇后懷中的小皇帝,小皇帝四處看看,嚎啕大哭起來。
範釗皺皺眉,再對手下道:“驚到幼主了,你們趕緊把這些走狗拉下去,沒我的命令不得靠近。”
一群虎狼之兵迅速拖走了那些屍體。
內殿之中,只剩範釗與竇皇后母子,以及幾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宮女。
範釗一手提刀,一手伸向竇皇后:“把幼主給我。”
竇皇
後哪裡敢給,給了,她手裡便沒了籌碼,這人就敢一刀了結自己的性命。
她一邊搖著頭,一邊往後退著,直到被範釗逼到牆角,再無路可退。
範釗伸手去搶小皇帝。
竇皇后死死抱著孩子不鬆手。
範釗改去抓小皇帝的脖子,竇皇后以為他要抓小皇帝的肩膀,下意識地往上抬手,結果手居然被範釗攥住,再被範釗帶著捂住了小皇帝的口鼻。
竇皇后驚懼地看向範釗。
範釗眼中一片嘲諷,嘴上道:“快把幼主給我,不然我動手了!”
竇皇后哭著搖頭。
範釗用他寬闊的身軀嚴嚴密密地擋住竇皇后,繼續道:“你個毒婦,竟是寧可讓幼主為你陪葬也不肯鬆手嗎?”
竇皇后哭著說沒有,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被範釗按得死死。
似乎過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幾瞬,範釗終於退開了。
跪在旁邊的太監宮女們又怕又好奇地悄悄抬頭,就見竇皇后抱著小皇帝跌坐在地上,隨著這一跌,小皇帝從竇皇后的臂彎滾落下來,倒在地上。這麼大的孩子,早就會哭會鬧了,可小皇帝居然一動不動,那臉色……
範釗突然發出一聲暴喝:“毒婦,你竟真敢下此死手!”
說完,範釗箭步上前,手中大刀一起一落,竇皇后的人頭便跟著滾到了地上。
一旁的太監宮女們連忙將額頭貼在地上,一個個抖如篩糠,聽著那閻王似的將軍無措又懊惱地自言自語:
“大將軍讓我務必將小皇帝毫髮無損地救出去,現在弄成這樣,這可如何是好?”
“啊,大將軍最忠心先帝了,會不會責怪我辦事不力殺了我?”
“可我冤枉啊,是毒婦非要拉著小皇帝陪葬,我用力搶怕拉斷小皇帝的胳膊,不用力就被毒婦逮住了機會!”
範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內殿轉著圈地踱步,突然,他腳步一停,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起一個小太監的肩膀,虎眸死死地盯著他道:“你們都看見了是不是,可以為我作證是不是,小皇帝是毒婦害死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對不對!”
小太監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大的一雙眼睛,幾乎要貼在他臉上了,裡面的血絲讓他害怕!
“對,對,是,是竇皇后殺死了小皇帝,跟將軍沒有關係!”
範釗大喜,丟下他,又看向跪在旁邊的那幾個:“你們也都可以為我作證,是不是?”
“是,是,我等願意為將軍作證!”
範釗便癲狂大笑地衝了出去。
定鼎門外,韓宗平早就下了馬,憂心忡忡地等著裡面的訊息。
魏琦、宋瀾蒼松翠栢般站在一旁。
如何處置小皇帝,兩位謀士私下有過一番討論,究竟是該擁護大將軍自立,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可是天下又有幾個諸侯呢?
東陵、西梁那兩邊早就稱帝了,根本不會再聽朝廷號令,北地
幾位邊將早就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