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慮不安。
傍晚,蕭縝如約回來了,左臂上搭著件天青底色的斗篷。
蕭玉蟬第一個迎了上去:“二哥這是自己穿的?”
蕭縝看眼後面的佟穗,道:“給你二嫂買的,明早她要隨我去趟騎兵營,騎馬去,路上風大。”
蕭玉蟬馬上道:“我也去,你在哪個鋪子買的,我也要去買一件。”
蕭縝報出鋪子名,至於買斗篷的銀子,他這個堂房二哥就不管了,也確實沒有那麼多私房。
蕭玉蟬扭頭跟賀氏要去了。>br />
賀氏接過斗篷瞧了瞧,道:“裡面是羊皮,邊上是兔毛,多少錢?”
蕭縝:“六兩,我提前從張文功那預支了三個月的俸祿。”
衛城軍這邊軍餉定得清清楚楚,普通士兵一個月一兩銀,蕭縝是千戶,能拿二兩五錢。
賀氏:“……”
蕭玉蟬也知道很難從老孃這裡要來這麼多,跑去找老爺子撒嬌。
蕭穆:“找你爹去。”
蕭守義:“……”他手裡哪有一文錢,都給媳婦了。
蕭延看看被母親還給二哥的斗篷,再看向林凝芳。
這次,林凝芳總算回了他一個眼神:不要。
蕭延敢給她買回來,蕭玉蟬、賀氏娘倆能一起陰陽怪氣,她何必為了一條用不上的斗篷惹麻煩。
回到東跨院,得了斗篷的佟穗小聲將蕭縝
說了一頓:“我哪有那麼嬌氣了,非要買這個,又費銀子又惹事。()”
蕭縝:我花的月俸銀,祖父都管不到我。?()”
蕭二爺是真威風,佟穗指指隔壁:“有本事你當著祖父的面說這話。”
蕭縝將她拉到懷裡:“沒本事,只敢在你面前說。”
他心情是真的好,反正銀子已經花出去了,佟穗不再念叨,推開他,抱著斗篷坐在炕邊,愛惜地摩挲起來。細布料子的面,裡面是皮,帽邊、領口的兔毛蓬鬆柔軟暖和。
稀罕夠了,佟穗開始算賬:“這樣一件斗篷,大概要用五張羊皮,現在的行情,一張羊皮也就一兩銀子,這點兔毛跟布料也不值一兩啊。”
蕭縝笑著看她:“人家把皮毛縫成斗篷,總要賺點手藝錢。”
佟穗:“……”
蕭縝也摸了摸斗篷,道:“大戶人家根本看不上羊皮,這個你先湊合用,以後再給你買狐皮貂皮的。”
佟穗緊張道:“你有這份心我已經知足了,軍營裡的銀子都是有數的,你可別為了買這個挪為私用。”
蕭縝:“我是那種人?給你花的,自然是我堂堂正正賺的。”
佟穗笑笑,走到銅鏡前去試斗篷。
蕭縝靠坐在炕頭,看著她眼裡滿滿的喜歡,只覺得這幾兩銀子花得值。
洗漱後被窩裡又是兩番熱情似火,次日吃過早飯,佟穗跟著蕭縝出發了,斗篷抱在懷裡,到了大門外要上馬時才展開披上,在裡面就穿的話,蕭玉蟬的眼睛能變成紅色。
天青的顏色,好看又不張揚,卻襯得佟穗面頰瑩白,蕭縝跑一會兒馬就要看過來幾眼。
佟穗不管他,出了北城門便放開速度往前跑了起來。
迎面吹來的風比秋日多了一絲肅殺的寒意,不得不說蕭縝這件斗篷確實派上了用場。
跑跑停停,半個時辰後夫妻倆就到了。
騎兵營外是一片平地,十個出自靈水村的百戶正在帶領新兵們操/練,平地每隔一段距離設有三尺來高的橫木,騎兵們一個個駕著騾馬飛跨而過,英武矯健。
佟穗:“原來是這樣練的,我還以為練到敢騎著馬快跑就行了。”
蕭縝道:“戰場不可能永遠都是一馬平川,有時候甚至要在山地上交戰,這幾日先在平地上練習,熟練後也要去山地跑馬。”
佟穗點點頭。
蕭縝帶著她往軍營裡面走:“上午練騎術,下午練槍法與射箭,每日再分別撥半個時辰練騎戰與騎射。”
佟穗看到了另一片空地上的一排箭靶。
蕭縝見她盯著那邊,問:“試試?”
佟穗的箭術沒得說,騎射還真沒練過。
蕭縝去取了弓箭,佟穗解下斗篷丟給他,帶上弓箭朝那邊跑了過去。
佟穗對自己有信心,可真的接近箭靶要鬆開韁繩握弓搭弦時,她才意識到騎射的難處。
第一趟佟穗在摸索馬背上的平衡之術,跑空了,一箭都沒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