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太疼了,流民將腦袋躺回地上,對著那藍汪汪的天又是笑又是哭。
百餘步外,佟穗能看到殷紅的血沿著那人腹部的箭傷蜿蜒淌到地上,也能看見對方急劇起伏的胸膛。
當時他彎著腰低著頭擋住了心口,佟穗只能瞄準他的腹部,而腹部絕非短時間就能致命的傷。
因此,佟穗謹慎地站在原地,一邊警惕這人暴起發難,一邊順著才跑過的這條路朝遠處望去。
四個沒追過來的流民有的在路邊坐著,有的往回走了,有的因為撞見她射箭的一幕而愣在原地。
佟穗不怕這幾個,他們再追過來,她也能繼續跑。
她在意的是山丘之下,蕭縝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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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聲慘叫,一條斷臂灑著血飛落在地。
失去半條手臂的流民慘叫著倒在地上,叫著叫著突然發現那活閻王竟然已經走到了面前,流民頓時哀求起來:“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
蕭縝一劍刺進對方胸口,斷了剩下的求饒。
沒再多看對方一眼,蕭縝拔出劍,轉身看向唯一還站著的流民頭子。
流民頭子半邊臉都是血,攥著砍刀的手臂也傷痕累累。
一刻鐘之前,他還是帶了二十幾個小弟的頭目,如今除了去追那女人的五個小弟,剩下的居然都死了。
流民頭子知道他選錯了獵物,可事到如今,為了這口氣他也要打下去!對方受傷同樣不輕,他未必沒有勝算!
刀劍相碰,震得附近山林的雀鳥都撲稜稜飛走了。
蕭縝方才以少敵眾,雖然贏了卻也費了不少力氣,只一個回合,